三十这一天,所有人换上新衣,赤缎仍是层层叠叠的大红,只是下摆有意褶皱,更显腰身纤细,再套一个毛绒小袄,优雅中有透着平易近人的温柔,元玺自己则是白袄绣金,坠蛟龙戏水玉佩,金纹延展弯曲,元玺本就是和衣架子,这样更显他华贵俊朗,灵儿的衣服是冰紫夹袄烫黑纹,灵秀活泼;小蝶的青绿长襦配上银蝶腰带,儒雅可爱;宛青是翠绿小袄,温柔大方;再有就是廿刃,仍旧一身黑色劲装,但是罩了一件大红夹袄,帅气下多出了暖意。
天刚蒙蒙亮就要起床,元玺写好上下联,终又放下笔,把挂在自己身后的赤缎抱到身前,心疼道:“明明告诉过你可以不用起这么早的,昨天睡得晚,今早趁凉起来可不难受?”
赤缎眨眨眼睛,还带着困意,粘在元玺身上,道:“年很重要,红儿也没见过写对联,想要跟殿下一起,而且,昨天红儿睡得晚,还不是因为殿下。”
赤缎犯困就会很粘人,迷迷糊糊的可爱得紧,元玺低头在赤缎颈间落下细细密密的吻,低声道:“恩?红儿是在责怪本王吗?不喜欢?”
赤缎的意识还不清醒,元玺的吻也让她没有办法思考:“唔……恩……喜欢。”
元玺满意地于细腻肌颈轻轻一舔,引得赤缎立马浑身战栗娇吟溢唇,元玺却突然停下动作,猛然将赤缎举起来,吓得赤缎双手死死抓住元玺的肩,整个人都清醒了:“殿下,您这是做什么?”
元玺把惊吓未定的赤缎小心放下,笑道:“再这样让你睡意朦胧的,整个早上都不用出门了,现在清醒了吗?”
赤缎点点头,愧疚道:“恩,清醒了,我去把这副对联给灵儿他们送去。”
元玺抓住赤缎的手,对上那疑惑的眼神,无奈道:“横批还没写。”
赤缎想起来自己粘在元玺身上害得他没有好好写完,窘迫地将毛笔递给元玺,道:“红儿给您研磨。”
元玺宠溺地摇头,把赤缎拽过来,带着她的手握住笔,在烫了细碎金印的红联上落下毛笔,道:“与本王一起把横批写了。”
耳边是是元玺温热的呼吸,大而有力的手覆在自己的手上,一笔一划写出隽秀有力的字,赤缎突然有一种很幸福的感觉,若能一直保持这样平淡温馨的生活,没有皇族纷争,没有潜伏偷袭,只有这一家人,元玺在她的身边,握住她的手一起写下迎来新年的对联,“岁月静好。”写完,赤缎念出来,微微一惊,回头看向元玺,也是一样的欢喜,岁月静好,原来元玺与自己是一样的。
亲手将对联贴上,虽然只是一个横批,但是赤缎贴得极其认真,沾了浆糊的纸更加湿漉柔软,因此拿得也极为小心,好不容易将横批贴上,赤缎终于松了一口气,颇为开心地欣赏着那四个字,越看越觉得欢喜。
晚上还要守夜,又没什么事情要做,赤缎便把灵儿和小蝶哄睡,拉着元玺去屋中下棋,说是下棋,但赤缎也是手不从心,像是有许多其他的心事,元玺感觉到,把棋子放下,赤缎疑惑,问:“殿下?”
元玺微微一笑,伸手招呼赤缎过来,赤缎乖巧地坐在元玺怀里,但还是隐藏不了眼中疑惑,元玺带着她向后靠,道:“本王的红儿想要问些什么?”
赤缎惊讶道:“殿下是怎么知道的?”
元玺隔空描摹赤缎的眼睛,满眼都是温柔,道:“至少在本王面前,你从来都不隐瞒心中所想。”
赤缎盯着那亮若星辰情意深邃的眸子,沉溺其中,元玺看着怀里的人儿,忍不住笑起来,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从心里笑起来好看得让赤缎心里一颤,慌忙羞红着脸别开眼神,元玺眯起眼睛,道:“红儿这是不打算问了?那我们继续下棋……”
“我有!”赤缎立马回头,因为太过着急而抓住了元玺的衣襟,元玺满意地点头,等待赤缎说下去。
赤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这一年来,发生了许多,殿下也变了许多,红儿被殿下救出锻娘堂,收留了红儿和灵儿,甚至还能有幸留在殿下身边,这一切都太过幸福显得有些不真实,所以……想要问一问殿下,喜欢红儿什么……”说完,赤缎已经不敢去看元玺,这还是她第一次询问元玺关于他们之间情爱之事,一直以来,赤缎都是顺着元玺来的,但是从不曾知道殿下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她有什么优点吗?
元玺似乎是觉得赤缎的话很好笑,噗嗤一声笑出来,随后轻柔抓起赤缎的手放在唇边细腻吻住,抬眼道:“本王也不知道喜欢红儿的什么,但只要是红儿,就很喜欢,你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本王都想要收归己有,任何人都不许分享。”
赤缎听着元玺的深情告白,小声道:“殿下,请不要打趣红儿了。”
元玺浅笑勾唇,凑近道:“红儿,看着本王,你知道本王有没有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