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县令看她一眼,带着告示及时打小报告去,临走前不忘让衙役听她指挥。
玉临陌忍无可忍:“她还有完没完?”
认定这当叔的也是知情人的苗县令同情又关切:“王爷,县主的生死劫连绵不断,她这样频频出头很危险啊。不然让家里人劝劝?”
知道真相的玉临陌眼泪不能掉下来。
都怪他当初不经心,非得弄这么一个身份,呵,自己挖的坑,含泪都得自己填喽。
“算了算了,她也不容易,随她去吧。”玉临陌无力又颓然。
落在苗县令眼里,这是叔叔对侄女的爱护惋惜之心以及最后的宠溺啊。
玉临陌:你知道个屁!
日升日落,很快一天过去,云不飘高效率处理离婚案二十二起。
有人报案,拿当事人,感知真假,打,打到有结果为止。
有时几桩案子撞到一起,那便一起打,噼里啪啦过年的鞭炮一样。
比过年还热闹,毕竟过年大家都忙,没空像这样抄手围上一条街点评八卦。
还有挑着担子穿来穿去卖吃喝的,那些苦主一方连个苦都不用诉直接打出结果,他们或是她们只好拿了判决书出来,等人群给让出个空儿,才往地上一蹲或是一坐,细细诉说。
这么多年的委屈和怨恨,总要发泄一番。
只要不影响正堂上的事情,没人撵。
这时,担子便过来,免费递上水,让人说尽兴,他才能卖尽兴不是?
哭的骂的,笑的叹的,一条街看尽人生百态。
苗县令清晨出去晚上才回来。
第三天,云不飘断了五十桩,效率之高,让人叹为观止。
第四天,又五十桩。
县令们心惊肉跳。
第五天,四十五。
第六天,四十二。
第七天,三十九。
县令们长舒气,听官媒说生意持续火爆,放下心来。
第八天,一桩。
还不如来个几十桩。苦主是西城的富商家姑奶奶,告的是京城的三品大员!
骗色、谋财、害命。
厉害了。
长长的状纸从容颜憔悴的妇人手里展开,一路拖着进来,人立到云不飘眼前,后头尾巴才进来。
给云不飘打下手的师爷眼神好,眨啊眨,看到几个他熟人家不熟他的人名,唰的冷汗流下,扔下笔从后头跑了。
云不飘斜了眼,置之不理。
妇人扯了个难看的笑:“女大人可有胆接这一状。”
云不飘从她身上感受到深厚的怨恨之气和坚定的死志。
她眯了眯眼,用夜游最基本的种族天赋,这个女人,风中残烛,死期不远了。
手指在案上一点一点。
女人悲惨一笑:“无视世俗陋规的青天女大人,也不敢吗?”
哟?青天女大人?
青天?
云不飘不由一笑,如孩童般简单欣喜的笑容,让女人震了震。
这位女大人好怪,该不是心智有问题吧?
很有可能!
顿时生了悔意,若是不来,家族还能苟延残喘,踏错这一步,怕是今夕就要倾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