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宋蓉笑的一脸势在必得:“宋女士怕是不知晓自己女儿的财务状况,拿下华众已是元气大伤,宋蛮蛮想归还这笔钱,短期内,她做不到,长期内,她也还不起。”
“再者,我跟宋蛮蛮之间的这场交易,并无合同,在法律许可的范围之内,我可以无线提高利率,利滚利下来,宋蛮蛮可不止是变卖家产这么简单了。”
顾江年的手段,简单粗暴,你跟我讲情义,我就跟你讲情义。
你跟我讲利益我就跟你讲利益,你若是拿着情义为挡箭牌让我折损自己的利益不可能。
宋蓉望着顾江年,眼眸中蕴着怒火,一触即发。
二人都不是什么客气的人。。
一个上来直接让离婚,一个扬言绝对不离。
顾江年的狂妄让一向好脾气的宋蓉起了怒火,砰的一声,她将手中的茶杯“扔”到了桌面上,望着顾江年恶狠狠开口,带着无尽威胁:“我有千百种方法让你二人的婚姻不做数。”
茶杯上的茶水溅到了顾江年身上,湿了他的白衬衫,上好的铁观音就这么贡献给了自己的衣衫与桌面,顾江年微微叹息了声,不知是叹息这衣衫不净了,还是叹息自己此时的心情。
男人伸手,弹了弹自己白色衬衫上的水渍,伸手,搁下手中茶杯,望向宋蓉,用慢条斯理的语气说着最凶狠的话:“我也有千万种法子毁了宋蛮蛮,我顾江年得不到的人,也不会让别人得到,让姜慕晚嫁给别人和毁了她之间,”说到此,男人话语微微定住,而后,望着她似是怕宋蓉听不见,一字一句开口:“我选后者。”
宋蓉后悔了,后悔手中的茶杯扔早了,她应该晚一些,而后朝着顾江年的劈头盖脸的砸下去。
“顾先生是想鱼死网破?”宋蓉落在膝盖上的指尖泛白,望着他咬牙切齿开口。
顾江年呢?
他未急着开口,反倒是又拿起了跟前的另一只茶杯,给宋蓉蓄满了茶,递过去,温声开口:“我有意与蛮蛮相伴一生,也不愿让她陷入俩面为难的境地,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共存。”
相比与宋蓉的愤恨,顾江年的捅一刀再给一颗糖才叫绝。
甩你一巴掌,然后再告诉你这一巴掌是让你清醒用的。
先兵后礼这一招,叫宋蓉笑了,给气笑的。
难怪梅建新说顾江年其人,善运筹帷幄是个搅弄风云的高手。
她信了,彻底信了。
就顾江年的手段能坐上市首富的位置一点都不叫人惊讶。
“相伴一生?”宋蓉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冷嗤了声,望着顾江年递过来的这杯茶,没有伸手:“顾先生确定我女儿不会死在你手上?”
顾江年的信誓旦旦在此时被打破,宋蓉的那一句去确定我女儿不会死在你手上让这个男人的心都颤了颤。
洞悉一切的眼眸蒙上了一层白雾,似是看不见远方那般。
宋蓉的话带着无尽的怒火:“宋蛮蛮浑身的伤,顾董别说自己不知。”
这场交谈似乎不能再进行下去了,而宋蓉也探出了顾江年的口风,哗啦起身:“既然顾先生执意难改,那便一起奔赴黄泉吧!我带着宋蛮蛮。你带着你母亲。”
要死?
那就大家一起来。
宋蓉说完,转身就走。
顾江年见此,猛地起身,追了两步:“蛮蛮怎么了?”
“该我问顾先生才对,”宋蓉阴测测的道出如此一句话。
随即跨大步离开了君华。
未有一秒的停顿,顾江年拿出手机给付婧去了通电话,大抵是运气好。
那侧、付婧正在医院,接到电话,直接将姜慕晚住院之事告知了顾江年。
男人心里咯噔了一下,心脏似是被什么抓住了似的,有些难以喘息。
“徐放,”顾江年大声唤人。
“备机,去首都。”
“可是。”
“现在、立刻、马上,”徐放一句可是一会儿还有会议没言语出来,被顾江年冷怒且狂躁的很语气打断,不敢在多问,连连点头,。
转身立马出去办此事。
而这边,宋蓉从顾江年办公室出来,未能乘坐顾江年专用电梯下去,反倒是在等候客用电梯,正等候时碰到了那群投资商,以及刚刚徐放正面招呼的投资部经理。
她站在这群人身后,感受着人群中的低气压。
电梯未来,而投资部经理似是忍不住了,心中怒火攀升,难以控制:“诸位可真都是能耐人,手拉手肩并肩的登门入室来质问顾董,你们有何脸面质问?顾董是缺钱的人?非得求着你们来投资?站在君华这颗大树下,给你喝汤你就喝汤,给你吃肉你就吃肉,别让你喝了几口汤就惦记着财主家屋檐下的肉了,我给各位开大门让诸位进来,不是让诸位来砸我饭碗的。”
“但凡是投资就讲究回报,不管是长期还是短期,眼下片子的主角进了局子,直接影响到我们的投资收益,如此就罢,且君华还没有公关出来,我们能不急?”有投资商明显是不服气。
有人开了口,自然就有人附和:“不能因为他是顾江年就破了商场规矩,缺不缺钱是一回事,能不能对投资商付出的金钱给与回报是另一回事,刘经理你不要混肴视听。”
投资部经理一哽,显然是被眼前这几个目光短浅的乌合之众给气着了,他冷笑了声:“给钱的不一定都是亲爹,诸位做好被强行撤资的准备吧!主角进去只是配合调查,出来了,照样红火,但彼时,你们能不能在接着挣到这个钱就不一定了,恕我直言,跟着顾董走,目光得往长远了看,急功近利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我也在给各位透个气,耐着性子跟着顾董一路起来的人现在哪个不是一等一的人物?反倒是那些急于求成的人莫说是吃肉了,连喝进去的汤都得吐出来。”
君华影视初成,顾江年另有打算,并不准备一手拢住,是以宋思慎跟韩晚晴的那部年代大戏才找了投资商来掩人耳目,不成想,千方筛选,出来了这么几个狗东西。
七八个人的脑子加起来都不够外面的野猫野狗吃一顿的。
男人想着,叹了口气,显然是气的不行。
“刘经理,”有人嗅出了不对劲,试图挽救什么。
被喊的人摆了摆手,示意他闭嘴。
宋蓉站在身后将众人的对话都听了进去,提着包的手微微紧了紧,
“刘经理,我们只是急啊!”
“急什么急?顾董缺你们那点钱?”
“外界都传,宋思慎这次进去是顾董一手导演的,我们能不急吗?万一顾董真将宋思慎送进去了,宋思慎这辈子完了不说我们的钱不都是打水漂了吗?”
“你特么想什么呢?宋思慎是我们老板娘亲表弟,他能把人送进去?闲来无事多看新闻,脑子不好多喝六个核桃,犯傻就算了,别特么傻到别人家门口来。”
话语落地,电梯至。
人群中宋蓉听到一声惊呼响起,显然是被君华投资部经理的那几句恨铁不成钢的怒骂声给点拨清醒了:“所以小年夜的烟花和突然停止营业的游乐场之事都是真的?”
不日前,有市豪门小姐订婚,恰好找到了顾江年游乐场策划的那家公司,闲聊之余,公司有员工说出了顾江年的那场求爱盛宴,且还拿出了照片,一时间、市豪门私底下都在暗暗流传此事。
只是一件事情经过那么多人的口和传出来,总有些变味,也不知是真是假。
直至今日,这人一句老板娘出来,让众人脑子瞬间清醒。
可这清醒,来的尚晚。
宋蓉站在电梯里,听着众人的言语,默记于心。
只是还未听完整,电梯便到了楼层。
这日,顾江年先行一步离开了,直奔首都,而宋蓉返程的那班机却极其巧合的延迟了。
这日,同顾江年一道离开的,还有方铭以及兰英。
兴许是旁人他不放心,是以连带着看病的照顾人的都一起带去了。
这日、宋蓉坐在机场的候机厅里,拿着手机搜罗关于小年夜的烟花和游乐场事件。
2009年9月。
顾江年在跟宋蓉谈判时,有多势在必得,在得知姜慕晚受伤时,奔赴首都的心情便有多急切。
那是一种难以掩饰的急切。
他面对宋家人建了一道高墙,可那道高墙,被姜慕晚生病这件事给轰然推倒。
顾江年在此时才稍微理解到了感情亦或是婚姻这二字的另外一层含义,除了和责任,担当包容之外,还有退让。
为了成全彼此的退让。
为了能让彼此过上舒适生活的退让。
这日临近傍晚时分,顾江年从首都机场直奔医院。
一路上的急切心情难以掩饰。
他询问方铭,如姜慕晚这般情况会不会有何不好之事发生,方铭望着他摇了摇头,只道:“不好说,”
这句不好说,让顾江年的心悬了一路。
直至奔到了医院才心稳了些。
傍晚时分,姜慕晚从梦中醒来,浑身大汗淋漓,夕阳的余光洒进来落在床上,晃得她眼睛疼,她抬手,欲要遮挡那刺眼的光芒,可将抬起手,病房里窗帘便被拉上。
“水、”慕晚喃喃开腔,以为身旁人是宋思知亦或是俞滢。
直到一只宽厚的大掌穿过她的后背,及其熟稔的将她从床上抱起来时,姜慕晚猛的掀开眼帘,乍见这人时,心跳都漏了半拍,似是猛然间有种又回到了九月之前的错觉,好似仍旧是在市,而并非首都。
她以为这一切,都是一场梦,一场不真实而又带着痴心妄想的梦境。
题外话
啊!人设崩了,熬不住熬不住,紧赶慢赶六千五,我要睡了,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