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笑了笑,拍拍她的肩膀道:“那你自己先收拾着吧。不过说好了,明日午时之前记得来找我。”
“知道了。”她垂头丧气地对十六挥挥手,十六笑着摇摇头,化成一道白光,飞窜而去。
她回到玉磬门时,已经是晚上亥时了,不过平时灯河和桃碧就睡得玩,又加上府里新来了花婴,这三人平时就喜欢在前厅嘻嘻哈哈地玩笑,经常过了子时才被坛清撵去睡觉。因此她走到院中时,只见厅内灯火通明,时不时还有阵阵笑声传出来,看起倒是热闹得紧。
此刻正是灯河在绘声绘色地讲着什么,想必他此事一定十分得意,因为十六还没到门口,就听见他兴奋的大嗓音从屋内传出来。
她轻轻走到门前,正好看见屋内坐了一大桌人,院子里的人都在这里来齐了。大家都坐着,就只有灯河一人站在厅中,手舞足蹈地讲道:“……说时迟那时快,我都以为这小道长必输无疑了,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那小子脸上也越发得意,满以为自己要赢了,谁知道啊,就在这时……”
他原本背对着大门,讲到此处时,忽然得意地一转身,却正好撞见十六似笑非笑的眼神,嘴里的一整句话被吓得忘了个精光,只来及张嘴说了一个字:“啊!”
众人正听在兴头上,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啊”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往门口望去,结果又被吓了一跳。
十六却像根本没察觉到众人的一样,大步跨进屋内,似笑非笑道:“就在这时……怎么了?”
大家一时愣住了。灯河忙抛了个眼神给桃碧,桃碧又和花婴对视一眼,两人随即求救般地看向坛清,坛清左右看了看,宝瓶连忙低头装作找东西,石采子懵懵地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概还在奇怪怎么大家见了十六都突然紧张起来。
十六却不给他们编借口的机会,想了想,目光瞥向灯河道:“灯河,你说,你是不是又闯祸了?”
“当然不是。”灯河连忙摇头否认,又可怜巴巴地看了坛清一眼。
坛清还是心软了,起身正想为灯河解释几句,谁知十六却摆摆手,没有要听的意思。
屋内突然安静下来,就在此时,石采子忽然慢慢站了起来,后知后觉地向她打招呼说:“见过国师……在下今日承蒙国师收留,又有幸结识在座的各位前辈,心中感激不尽,只盼日后还能有机会回报各位。”
花婴想了想,也适时地站起来,笑着就想糊弄过去,说:“你这小道士,怎么又说一堆废话。”
灯河也趁机点头道:“对对,小道士客气了,客气了。”
这两人嘴上虽这么说着,但眼睛都小心翼翼地瞥向了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