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纭珊询问二夫人住处,众人皆避之不及,白眼相向。
“纭珊,你提那晦气的女人作甚!”
“这女人不安分守己,你别去找她!”
问了许久,终是寻到那葱郁翠竹下的一方破屋。
郑纭珊走近院中,地上石板青苔遍地,周围草木杂生,蚊蝇四飞。
一阵寒气从下而上侵入躯体,郑纭珊不自觉拉紧了衣襟。
沿着小径往前,只见那屋门斜倚,门外两株金色的独立寒秋,本应在这寒秋时节绽苞吐蕊,此时却是凋敝不堪。
郑纭珊走到门边,轻轻敲了敲门,探头道,“二夫人……”
屋内却是无人应答。
郑纭珊提着裙摆跨过门槛,走到屋中,只见案几窗台,烛台陈架,皆是薄尘覆面。灰土味扑面而来,似是已许久无人打扫。
郑纭珊蹙眉,四处看了看,仍是不见人影,“不在么?”
郑纭珊脸上露出失望之意,正转身欲走出房门之时,听到身后一阵咳嗽,“咳咳——”
郑纭珊转身,听到里面的白色罗帐的内传来木榻晃动而起的吱呀声。
郑纭珊赶忙走到木榻旁,伸手拨开罗帐,“二夫人——”
里面躺卧之人形如枯槁,脸上苍白如雪,正一手扶榻,艰难起身。
郑纭珊赶紧用手握住她另一只手,扶她坐起。
那女人低头,用藕色方绢捂嘴,紧接着又是低声一阵咳嗽,“咳咳咳咳——”
等了好一阵,那女人终于平复过来,深深呼吸两口气,方才缓缓抬头,望着郑纭珊,有气无力道,“纭珊——”
郑纭珊看着她,只见她脸上不见一丝血色,目光无神,眼圈深沉,似一潭死水。嘴唇干燥发白,似龟壳皲裂。
她全身瘫软在塌上,气若游丝,郑纭珊想起一词觉得用在她身上甚是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