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若水也不恼,而是静静的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她不紧不慢的,倒叫赵氏等的急了:“娘娘,妾身也觉得,芍药此花为妖冶之花,不适合出现在东宫之主身上。妾身等也只是给娘娘一个建议,娘娘别恼才是。”
叶若水侧着头,温柔的回了一个微笑,“吾怎么会恼呢?”她放下茶盏,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说道:“吾倒不觉得。吾这样做,恰是为了礼义孝道。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为中宫表率,为天下之母,自然是担得起这花中之王的。”
“那么二嫂和三嫂方才说的,劝诫吾舍芍药而用牡丹,是已经无视皇后娘娘的意思吗?吾虽为东宫之主,可终究只是太子妃,哪及娘娘尊贵高洁,故而用了芍药此花,为花中之相”她说话的时候,软绵绵的,语气中却带着一股威严和不容置疑:“有什么不对吗?”
一时间,整个宴厅的气氛都冷却了。这话,就是暗指二皇子妃和三皇子妃的不是了。尤其是二皇子和德妃常年依附与皇后娘娘,如今这样说了,岂不是在指着她们骂她们不忠不孝吗?
关键是还不能恼,因为人家说的一点错也没有。蔡氏擦了擦冷汗,几度张嘴欲说些什么,最后又什么都说不出来。赵氏比她强一点,勉强的笑着说:“怎么会呢。妾身真是糊涂,还是娘娘有眼光有见识。”她身后出了一身的冷汗。
蔡氏这时才回过神来,也接着话茬说道:“是,是,妾身读书少,叫殿下笑话了。”
叶若水才不管她们是什么想法,只自顾自的欣赏眼前那株稀有的白牡丹。
谢氏冷眼看着,知道这位七弟妹显然不是那么好相与的。她内心暗叹两个自诩高贵的弟妹愚蠢又荒唐,一边又深深佩服七弟妹的聪明才智。毕竟,蔡氏也是出了名的难缠,她虽是皇子妃,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性格那么张扬,与之相比的赵氏虽然好一点,可人前一个样人后一个样,最喜欢背地里调剂蔡氏这个不好那个也不好的。
总之两个都是省油的灯,叶若水能把她们两个都怼的一句好话说不出来,可见功夫的一般了。她心里想着,却对这位太子妃殿下更加敬重了。
叶若水心里也有自己的盘算。今天这样,料二皇子妃和三皇子妃也不敢去和皇后说。谢若云的母妃淑妃娘娘和皇后积怨已深,也不必跑去说这闲话。今日庄氏同母亲一同去了宁远候家中备礼,说是晚些会到,也不在场。
剩下的这个宁郡主,小恩小惠的就能收买,林皇后为人高傲,施恩威严并济,显然宁郡主不吃这套。估计两个人关系也好不到哪去,她要是能跟林皇后关系好到这些事都能说,那她才佩服林皇后的办事才华。
毕竟像宁郡主这样的人,林皇后未必看得上。总之自己在皇后面前维持的乖巧懦弱的人设还得装下去,至少在完婚之前。她得先活下去再说,不然夜长梦多,省的她再想对自己起了什么别的心思。
其实她还猜的真对,宁郡主的确瞧不上林皇后的,或者说心里瞧不上她用那样的手段上位,但对这位皇后又有些惧怕。
叶若水想着,请她来的可能不是宁郡主,而是另有其人她通过观察宁郡主以后得出的结论。可能是那位辅佐圣安帝登基的涵菁长公主,她心中猜测,一边静静的喝茶等涵菁长公主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