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是谁呢,搞得神神秘秘的。”老黄头用“你是白痴”的眼神看了苏韫笙一眼。
“快给我说说那个金长寿是什么情况呗!”苏韫笙有些激动,没想到这么轻易就打听到人。
“你小子,不仅仅没长肉,也还没长脑子。”老黄头嫌弃她一通,挠了挠屁股,哑着嗓音道:“惹事了吗?这金家在祺地小镇与官府可是有关系的,你可不要得罪了金家。”
“没有没有。”苏韫笙摆手解释,“就我认识一妹妹的老父亲准备将她过门给金家,我那妹妹脾气倔得很,不愿意,我这不出来帮她打听打听那金家人品如何。”
“不会是情妹妹吧?”老黄头疑惑的上下打量她,一副抓奸在床的神情。
“没有。”苏韫笙无语摇头,“就一普通妹子,老黄头你就告诉我吧,让我摸个底。”
“成吧!”老黄头用刚挠过屁股的手搓了搓下巴的黑泥,“那金长寿可是金家独苗,别看金在福有七八房小妾,可那活儿不行,日日夜夜耕田才得了金长寿这个独苗苗,自然是千般宠爱。”说到这里,他“咕咚”的又喝了口酒,面容通红,有了几分醉态。“富家子弟被宠坏了自然是逗猫走狗,年少的金长寿那就是个浑人,逛青楼,打架赌博样样在行!”
“啊?这样的浑人怎嫁得?”苏韫笙皱眉,申大也太坑了吧,给申花找了一个这么浑的人家。
“哎”老黄头不赞同她的观点,“人不风流枉少年,那金家独苗也就是浑了两年,后面他改邪归正,收心养性。虽没他爹奸,但是小奸还是有的。人倒还是不错,有两房小妾,但还没子嗣,估计跟他爹一样子嗣缘薄,你那妹妹定然是个有福气且能生养的。”
老黄头的一席话换来苏韫笙的沉思,浪子回头金不换,见识过花花世界的男人后期改正才是最忠诚的,有两房小妾没子嗣,申花进门应该不会被欺负。哪怕被欺负了,她也没法子相救呀!但是看申花这块头外加有申大这个娘家坐镇,应该是没人敢欺负她。
“那人长得好看吗?”苏韫笙好奇一问,如果长得好看,只要不做超越底线一事,那三观就跟着五官走。
“瞧你这问题问的。”老黄头鄙视她,“你自己去来福客栈守着,样貌是不错的,跟常威客栈的掌柜有得一拼。”说完他摇晃着脑袋,好不肆意。
“真的假的?”苏韫笙有点质疑老黄头的眼光,巴西龟还能生出个中华龟来?
“小苏,我带你去,我认得金家独苗。”啃完鸡腿肉的小男孩将鸡骨头塞进衣衫里,边舔着手上的油渍边起身率先离开乞丐窝。
“也成!”苏韫笙起身,见老黄头醉了,她也不好再打扰,便随小男孩离开。
两人离开街尾端的乞丐窝,穿过密密麻麻的小巷来到大街上。
去来福客栈的路上小男孩还不忘乞讨,但大多数都是无功而返,苏韫笙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叹息,将自己身上的大面额一两银钱放在他破了好几个口子的碗里。
“可拿好了,别让人给抢了。”她交代小男孩,她在乞丐窝待过几日,自是知晓乞丐窝的残酷。
做了乞丐也不是平和的,也有强者为尊的观念,大的抢小的钱,小的抢老的馒头。唯独老黄头是个独特,穷得只剩下穷了,有一个馒头也会分给别人一半,别人来抢他食物他直接破罐子破摔,将食物踩烂也不愿被别人抢走。
小男孩拿过那一两银子,仿佛拿到了一锭金子,喜不胜收,也不管那一两是否干净,直接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后便用衣裳擦掉上面的口水痕迹,后面塞进了裤裆里,看得苏韫笙一阵嫌弃。
“小苏,你果然大发了!”小男孩双眼眯眯笑的看着苏韫笙,仿佛看到了财神爷。
“成了,别贫嘴,快走吧。”苏韫笙无奈,边走边叫上他。
两人来到来福客栈,并没有直接进去,苏韫笙带着小男孩坐到了一旁的面摊上,低声嘱咐小男孩。
“你留意点看,瞧到他后记得提醒我一声。”
“成!”小男孩呲溜着鼻涕,边盯着来福客栈门口边拿出刚刚吃完的鸡脚骨头津津有味的啃着,看得苏韫笙头皮发麻。
啧啧啧,这小子还真不是一般的脏,这双手擦过鼻涕,掏过裤裆,现在又拿着鸡脚骨来啃!
他们刚坐下没多久,面摊的老板便来驱赶他们,准确来说是在赶小男孩。
“去去去小乞丐,哪来的?去别的地方坐,别妨碍我做生意!”
小男孩似乎被驱赶习惯了,也没多大反应,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这老赖的行为将面摊老板气得不轻,扭头拿过擀面杖想往小男孩头上轮去。
“别老板,我跟他是一块!来两碗大骨头面,他那一碗加多些肉。”苏韫笙赶忙出声阻止,从怀里掏出了几个铜板放在桌上。
看到钱,本面色难看的面摊老板立马换上笑容,手中的擀面杖拐了一个弯收了回来。喜滋滋的拿起桌上的铜板掂量掂量,而后道:“好嘞。”便到一旁煮面去了。
“小苏,你还真是有钱,我能像你这么有钱就好了。”坐在地上的小男孩崇拜的看着她羡慕道。
“你会的,快坐椅子上。”苏韫笙招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