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韫笙扭扭脖子,从他身上起来,坐到了一旁,觉得他有病,都摔得连亲妈都不认识了还笑得出来,莫不是脑子摔坏了?
“你脑子摔坏啦!”见他笑得停不下来,她捡起一块石子朝他胸口上丢去。
遮住眼睛的他看也不看的抬手接住她丢来的小石子,缓慢坐起来,抬眸看向她。只见她衣裳松垮,发丝凌乱,狼狈的姿态丝毫不比他轻,可他却欢喜极她狼狈又用着哀怨小眼神看着他。
“没摔疼吧?”他关心她的问道。
苏韫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摇头。
“没有。”
她心情顿时郁闷了,沈易臻这家伙对她也太好了吧,这么关心她,这让她很难适应此刻的他。以前大家都是各过个的,突然间他关心起她来,搞得她好变扭,又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
明明是她害他摔的,结果他不仅仅保护了她,事后更是关心她,这样显得她无理取闹,没心没肺,像个欺负老实人的恶人!
他对她这么好的意图是什么?绿茶么?可这里就他们两人,他要绿茶给谁看?
就在她乱想一通时,沈易臻站了起来,拍拍衣摆,抓过她手腕上下打量她一通。见她真的没受伤才松开她的手腕教训起她来。
“下次你再敢这么闹,看我揍不揍你!”
嘴上虽是训她,但举止却帮她理着凌乱的衣裳。
苏韫笙皱眉,不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怎么又问起这问题?”握住她手腕拍了拍她掌心的尘土,他反问她。
他的反问换来她的禁声,对哦,他说过这问题了,那他对她的好就仅是为了报恩。
赚到了,她赚大发了!
想通的她心情不再郁闷,反而恢复以往的大大咧咧,抽回自己的手,边走边责怪起他。“都是你不好,追我做什么?老黄都丢了,一会找不到老黄,咱们就得走路去莱茴!”
没想到她的情绪变化这么大,沈易臻愣了一下后,很快便跟上她的步伐。冷道:“那头牛可比你懂事和有良心多了,才不会乱走。”
“这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苏韫笙吃力的爬着陡坡。
在她身后的沈易臻推了她一把,助她爬上去。“得了吧,我不配,这话配你刚刚好。”
“你满口胡说八道,你是酸菜鱼吗?又酸又菜又多余。”站在上方的她朝他伸手。
沈易臻握住她的小掌,借力上了陡坡,其实不用她借力他也上得去,但他还是伸手握住她的小掌多此一举。
“酸菜鱼?那是什么鱼?”他怎么没听过。
“你个l逼,酸菜鱼都不认识,你算是白活了。”有几分怜悯的拍拍他肩膀,朝远处的老牛走去。
那牛倒是老实得很,竟然真的就如沈易臻所言没有乱走。
“l逼又是什么意思?”沈易臻皱眉,虽听不懂,但他也知晓不是什么好话。
“你咋这么多个什么意思呢。”苏韫笙嫌弃他,果然年龄差就是代购,跟他谈不来。“意思说通了就没意思了。”
“怎么就又没意思了?”沈易臻与她并肩走,“给你授学的夫子没教过你不耻下问这个道理么。”
“这又关不耻下问的事了,不耻下问表示很无辜。”苏韫笙欠欠道。
“……”
沈易臻缄默,最后总结出来的结果是苏韫笙的疯病又犯了,不然她为何又讲一通他听不懂的言语。
上了牛车,沈易臻怜悯的看着她,且还很照顾她的给她递水袋不说,还帮她把盖子给打开。
苏韫笙以为他这一行为也是在报恩,便心安理得的喝着他递过来的水,喝完跟没手脚一样瘫在牛车上歇息。
“要吃牛肉干么?”他温和的问瘫在一旁的她。
“哞”老牛叫了一声,似乎听懂了沈易臻的话,几分烦躁不安的甩着尾巴。
苏韫笙扫了眼甩个不停的牛尾巴,直起身靠近沈易臻,压低嗓音在他耳边道:“当着老黄的面吃牛肉干,小心它尥蹶子不肯走。”
沈易臻觉得她这话很没道理和依据可言,但想到她此刻可能是疯病又犯了,没有开口刺激她,而是顺着她话道。
“好,那等晚会咱们再吃。”
黄昏下牛车悠悠的走着,时不时传来男人的呦呵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