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生气。”听她这意思,似乎梦到了他不好的事。
“也不准打我。”她继续谈条件。
“向来都是你对我动手。”他凉凉的斜了她一眼。
回以他这句话的是她的一阵干笑,干笑过后她才告知她梦中一事。
“我梦到咱们都把食物吃完了还没到莱茴,然后你藏着吃的不肯给我,我让你宰了老牛你也不肯。”
“我藏吃的定然是你吃太多不知道节制所以我才藏了吃的,至于不肯宰了老牛,定然是有他因。”他辩解。
“确实是有他因。”她赞同他的话点头,“你可知道在我梦中的你藏了什么吗?你藏的那个东西都是你的食物,我逼你交出来的时候,你还很为难。”
听到这里他兴趣不是很大了,听她这话加上之前的铺垫,他猜测应不是什么好话,果不其然,只听见她讲道。
“你从衣服里拿出了一坨牛屎,还对我笑了,我还看到你牙齿缝里沾到的暗绿色牛屎……”
“闭嘴!”他冷斥,阻止她接下来要讲的话,他就知道她下面要的话不是什么好话。
被凶的苏韫笙缩了缩脖子,嘟囔。“是你硬要我说的,说了你又不高兴。”
“是个人都不会高兴。”他冷睥了她一眼,觉得自己的牛肉干喂了狗。
见他有些生气了,她靠在一边闲情逸致的嚼着嘴里的牛肉干。
“你看看,通过这简短的谈话可以看得出你这人脾气不怎么样。”
“是啊,没你脾气好,动不动就咋咋呼呼,跟个炮仗似的。”他反讽她。
“我会咋呼还不是被你的贱言贱语给气的。”她提高声调,试图仗着自己声音大而从气势上赢了他。
“得了吧,明明是你小肚鸡肠。”他掏掏耳朵,不以为然道。
天色渐渐暗下,燥热空气褪去,月儿高高挂起,牛车缓慢的走着。
“哼哼”苏韫笙以鼻哼声,“谁小气谁心知肚明。”
“你……”他侧首,张嘴正欲开口时,突感到杀机,能听到破碎空气中夹着的利箭声音,嘴里的声音截然而止,他面上一冷,松开了牛绳朝苏韫笙扑去。
突然被扑倒,苏韫笙瞪圆眸子,正欲问候他老母亲时,只见他抬起的手在她刚刚后脑勺的位置上抓住了一只锐利的箭羽,箭头锋利,在月光下反射着冰冷光泽。
苏韫笙面上一白,心口剧烈跳动了几下,如果没有沈易臻,她怕是被爆头了!
“没事,莫怕。”沈易臻的另外一只手拍了拍她脸颊安慰道,从她身上起来。面色许些难看和紧绷,他将手中的箭羽朝射出的方向狠狠掷去,让它朝原来的位置射回去。
“啊!”没多久远处便传来一道凄惨叫声。
天色暗下,一片漆黑,他们只能看见身旁的彼此。
“怎,怎么回事?”她牙齿打着颤,不安的问沈易臻。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居然有弓箭!这说明这地方有人,他们是快靠近莱茴了吗?
“应是沙贼。”他哑声,警惕扫量四周,像只蛰伏的恶狼。
“沙贼是什么?”躲在沈易臻身后的苏韫笙压低声音问他。
“一帮盗贼来的。”沈易臻漠然。
他话落,本漆黑的夜被一柄柄火把点亮,不知何时起,牛车周遭竟是被人包围了起来,将他们包围的便是一群穷凶恶徒。
一个个面露凶恶,手中多多少少都拿着一把锐利的武器,身上大大小小都有不少伤疤。
各个的戾气都重得很,单个拎出来手上多多少少都沾了人命。
横扫将牛车包围起来的沙贼,苏韫笙怂的缩成一团躲在沈易臻的身后,这帮人可比流民可怕多了。
他们也太倒霉过头了,前阵子才刚碰上流民,现在又碰上沙贼,这碰上的事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一出又一出的。
她悄咪咪的从沈易臻腋下的缝隙看着杵在牛车前带头的男人。
男人大致三十多岁这里,身型高大粗壮,手持一把颇重的狼牙棒,手臂上的肌肉块块分明粗壮,再搭配上他脸上横着的一道深色刀疤,更显他的暴戾。
多看一眼这种人,苏韫笙都觉得可怕得很,相对于苏韫笙的胆小,沈易臻可就镇定多了。
“兄弟,我们只为财,把钱财和你身后的小郎留下,我等便放你们一条生路。”粗壮男人身旁看起来戾气没那么冲的男子对沈易臻喊道。
“哦,真的?”沈易臻挑眉,若有所思的斜了眼躲在他身后的苏韫笙。
无辜躺中枪,再次被点名的苏韫笙委委屈屈,可怜巴巴的仰头看着看过来的沈易臻,汪汪的双眸里装满了眼泪。
“沈易臻,你别丢下我成么?”鼻头一酸,眼泪差点没流下来。
孩子命苦的呀!
次次点名都有她,老天爷偏偏又不肯给她这个废材一点金手指。
“你自己算算看,一路走来总共都给我添了多少麻烦。”沈易臻剑眉逐渐合拢,嫌弃她的开口讲道。不仅仅嫌弃她给他带来了麻烦,还嫌弃她没用
苏韫笙忿忿不平的抓着他的衣摆,“这些人又不是我招来的,再说了,他们指明要我,说明我长得讨喜。哥哥”她一下又一下的摇着他的衣摆,撒娇。“你不会真的要将我交出去吧,把我交出去,你就没小弟了!”
她见识过沈易臻有多厉害,她相信他可以对付得了这帮穷凶恶徒,余光大致的扫了一遍人头,她惊骇的发现,这帮沙贼怕是有百八十个,她又有些动摇沈易臻能打赢这帮人的可能。
沈易臻被她的娇声哄得耳根子都红了,斥了她一声。“再不闭嘴,我就把你踢下去!”
苏韫笙咬唇,闭嘴了。
一干众沙贼被两人无视,带头的刀疤男人笑了,对他身旁的男子道:“军师,看来你的以礼相待人家并不受见啊!”
“就是啊军师,咱们直接上就成了,哥几个好久没听见过声音这么娇嫩的小郎儿了!”
“滚粗子,老三你肖想什么呢,这小郎定然是要给大当家的,大当家腻了都轮到你头上!”
“……”
“……”
污言秽语落入沈易臻的耳中,他半敛下眼帘,嘴角勾起了一个似笑容的弧度,手心有些发痒,捻了捻手中含有倒刺的鞭子。
而苏韫笙这边听了这帮沙贼的污话,被恶心得快要吐了,对燕国人更是不喜上一分,觉得燕国的人十个有九个都是变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