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拱手道:“不敢。鄙姓楚,名澧,字沅卿,鄂州人氏。四处游历,已十有三载,三日前偶过南伊郡,偶听乡人谈及郡守,故星夜来奔。”
郡守道:“听下人说,足下有要事相告,不知是何事?”
狐狸环顾厅里,皱了皱眉。郡守会意,道:“无妨,这里皆是我亲信之人。”
狐狸这才道:“不瞒大人,听南伊郡人谈及,大人似有起兵造反之意……”
郡守背后不觉出了一身冷汗,在座之人也皆多有惊惶。唯有郗英不动声色。郡守强作镇定,对狐狸道:“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岂可玩笑,不知是何人诽谤?”
狐狸呷了一口茶,冷笑道:“若不是诽谤呢,我就算不虚此行。若是诽谤呢,大人且当在下没说过,就此告辞了。”说罢佯装离席。
谢长儒按剑而起,拦住狐狸去路,喝道:“话不说清楚就想走?”
狐狸亦拔出佩剑,冷笑道:“我诚心来投明公,谁知竟遭此等待遇,今日若不血溅三尺,又怎显出我的志气?”
郡守见状,忙将他二人分开,对狐狸道:“且略住手,不知足下方才所言是何意?”
狐狸道:“昔汉高祖斩白蛇起首,有张良为其股肱,如今楚某有意效子房之于高祖,为郡君决策于帷帐之中,怎奈郡君并无此意,楚某又何必在此久留?”
郡守听了,忙请狐狸回座,道:“先生见恕。事关性命,故方才不敢明言,先生若果为此投我,乃是天助我也。”
狐狸见这招欲擒故纵奏了效,心中暗喜,又问那郡守道:“郡君既要举事,不知现下筹备如何?”
郡守道:“不瞒先生,我这二位兄弟皆精通兵术,如今城中粮草充足,又有兵伕,只待时机成熟,便可起事。”
狐狸冷眼一瞥郗、谢,面露轻蔑:“哦?不知二位有何良策?”
郗、谢二人见他如此狂妄,不禁怒从中起。谢长儒冷笑道:“适才听先生所言,汝胸中藏兵百万,不如先生先献一计,也叫我们长长见识?”
郡守也有意试试狐狸有何真才实学,听了这话,便顺势请狐狸献策。
狐狸不紧不慢道:“某虽不敢说熟读兵略,倒也略通将兵之法。空口无凭,不如将布阵图拿来,二位就权作郡君,小生权作南伊郡守,我们比试一下如何?”
郡守听了,拍手叫好:“如此甚妙!”对郗、谢二人道:“贤兄弟不妨与这位楚先生练练兵,正好看看,我们三月来的布防是否周全。”
郗、谢二人起初还不大肯,一来见郡守坚持,二来也想挫挫狐狸的锐气,便也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