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好怕的,我在这山上老虎野狼都见过,万物皆有灵,只不过样貌不同。”
白盏心生敬意,巫牙山上尚有许多捉妖师对她人类的身份不屑,这个男子却能有这样的胸襟与想法,实在难得。
“怎么称呼您?”
“看样子你比我小,叫我树大哥就行。”
“树大哥,我叫白盏,他叫登仙。”
树大哥点点头,好像并不在意他们的名字,只说:“前面就是了。”
白盏跟着树大哥爬上最后一个高坡,却见山顶上并不是想象中的杂草丛生。
中间一座石屋挺立,即使经过刚才的狂风依旧昂扬,只是院子里的菜北风吹得东倒西歪,支撑瓜藤的木条已然不知所踪。
树大哥将登仙放在屋内的床上,从床底翻出东西为登仙处理伤口。
“我先帮他处理好,一会儿带你去城里治伤。”
白盏想了想,说:“不过是小擦伤,不用管。”
“那怎么行,姑娘家的,可不能留疤。”
不过石屋内空间狭小,白盏站在旁边总妨碍树大哥,干脆走出树屋,去看倒下的瓜藤。
树大哥刚好到院子里打水,见白盏整理瓜藤,说道:“不用管它,今晚我找几根棍子支起来,过几天又能活得好好的。”
白盏点点头,什么也帮不上,干脆在山顶上溜达起来,走到石屋后面,却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住了。
在高耸的华云山上,能俯瞰华云城全城,千万的房屋从高处往下看,只不过豆粒大小,却好像能看出山下的人家是怎样准备着三餐,怎样为生计奔忙。
不知不觉日头高悬,树大哥满头大汗从石屋出来,喊着:“姑娘,快走,不然回来天黑不好走。”
白盏应下来,几步跑回前院树大哥旁边,随他一同下山。
“树大哥,你为什么要住在山上?”
“不为什么,一直住在山上,都习惯了。”
“去山下住,不是很方便吗?人多还能互相照应。”
树大哥摇摇头,“还是山上好,采药方便,景色也好。”
进入华云城,一路上遇到不少医馆,树大哥总摆摆手说:“都是些男大夫,里面的小丫头又不知下手轻重,你跟着我走就行。”
顺着小胡同七拐八拐,来到一扇百姓家的木门前,树大哥冲里面喊了几声“多杏”这个名字。
不一会儿一个三十出头的女子小跑出来,边跑边在围裙上擦着湿漉漉的手,“早上不是刚送完药,怎么又过来了?”
说着,将木门打开,请他们进院子。
树大哥也不客气,随手抄了院子里的椅子坐下,择起了簸箕里的芸豆,“这姑娘后背擦伤了,你给她上上药。”
多杏拉起白盏,见她身后渗出的血已经干在背上,皱着眉头问:“疼吗?”
白盏摇摇头,现在确实没有刚受伤时那种火辣辣的疼了。
多杏拉着白盏进屋,边走边对院子里的树大哥喊:“择完炖了,你俩在我这儿吃饭就行。”
“得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