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坚信自己这样难受,一定是白盏出了什么事情,白盏在等他帮助。
伤口,骨折,雨水,统统顾不得!
一双血色的翅膀在漆黑中伸展,霎时间飞上万丈高空。
今夜,划破乌云的,是一抹血色。
今夜,血色主宰黑暗!
没想到这场大雨毫无征兆,桓司细心拿来的灯笼被浇成一堆废纸废柴,干脆扔在了半路。
雨水浇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环伺知道这时候劝白盏避雨根本不会有效果,干脆陪着她继续找。
地面上的水汇成水流沿着坡路一直向下,桓司在雷声中朝白盏大喊:“我们沿着坡往下找,也许哨子被冲到了下面!”
“你说什么?”白盏也大喊。
可他们谁也没听清对方在说什么,耳朵里只有雷声作响。
多亏这样的黑夜,它们清楚地看见了不远处一双发光的眼睛,是一只猫!
这样的夜晚,不是只有他们避无可避。
白盏和桓司不约而同地选择去救那只小猫,为它找一个避难之所。
可是小猫没有那么乖,见到有人来,三下两下爬上了墙,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
白盏和桓司除了找哨子,还要找那只笨小猫,不知道躲雨的笨小猫。
又走出两条街,眼见路到了尽头,前面街道上的剑拔弩张还历历在目,哨子已经不见踪影,白盏的心脏几乎难过地停跳。
为什么身边的人,对她重要的人,她一个也没能守住。
眼泪混进雨水中变得冰冷,白盏精疲力竭,蹲在路口站不起来。
桓司走到白盏身边,张开翅膀为她挡雨,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白盏喊他:“扶我起来。”
桓司没有听清楚,问道:“你说什么?”
白盏更用力,好不容易憋住的哭腔跑了出来,“扶我起来,我脚麻了。”
桓司竟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上半夜还叫嚣着要砍人脑袋的女孩,到了下半夜居然变成了哭包。
桓司收拢像是飞了几千里那样酸涩的翅膀,两只手将白盏扶起来,他说:“还有一条街,我陪你找完。”
白盏似乎有些抗拒,“找不到了。”
“还没走到最后一步,你怎么知道找不到。”
桓司不顾白盏麻了的双腿,拽着她一步一步向前走,低着头左看右看,一个角落也不放过。
白盏的眼睛挪不开了,桓司的鼻尖上,往下滴着水,水滴聚成细细的小水流,小水流一直流啊流。
“喵~”猫的声音传过来,桓司和白盏的目光都被白天宋家少夫人坐的那张椅子上的那只小猫吸引了目光。
他们松了一口气。
一道闪电劈下,照亮了小猫的嘴里,叼着的一只白色的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