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又停止了喧闹,眼睛又齐刷刷看了过来。
老板娘干脆摔了酒坛,“看什么看,喝你们的!”
底下的人都是一激灵,开始伪装喧闹,生怕下个酒坛子砸在自己头上。
冬青心里也是同样的想法,但是他更好奇,老板娘这态度,怎么还会有人来喝酒。
又看了看老板娘煞白的脸,凌乱的头发,凶悍的表情,大概是酒真的好喝吧。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喝完酒就走。”白弈站在楼梯下面,面无表情地说。
冬青只好失落地下楼梯,今夜又要受冻了。
“等等。”老板娘的声音传过来。
冬青回头去看,“就给你们意见,晚上不许出声,早上在我醒来之前赶紧走。”
“真的吗?”冬青很高兴。
“那就多谢老板娘了。”白弈从荷包掏出一块银子,几步上来递给老板娘。
老板娘摆摆手,没有收,只说了“跟我来。”
上了二楼,拐了一个弯,就到了他们的房间,老板娘一推门,他们几乎被灰尘呛了个半死。
“这能住人吗?”冬青问道。
“要住只有这一间。”
“没关系,这间也没什么东西,扫扫擦擦很快的,就是不知道老板娘有没有干净的被褥。”有地方住白弈已经心存感激了。
老板娘看了他们一眼,“跟我来吧。”
两个人跟在老板娘身后,又拐了一个弯到了老板娘的卧房,里面也是简单单调,完全不像一楼那样繁华。
一盏烛火微微晃动,仿佛下一刻就要坚持不住。
这个房间仍然能听到一楼的喧闹,但是比他们那间声音小很多。
老板娘去了后面拿干净枕头,嘱咐他们,“被子在箱子里,自己拿。”
可是前面摆了两个箱子,冬青想着既然没说是哪个,应该里面都是被子,然后顺手打开了右边箱子的盖子,吓得叫了出来。
冬青在黑暗中视力很好,白弈却不能看清,她顺手拿起桌子上的蜡烛,走到箱子面前,借着微弱的烛光,看清了那颗整洁的头骨微微泛着光。
“你们在干什么?”老板娘一改方才的一摇一摆,疾步走到前面,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枕头。
白弈轻轻合上箱子,轻声道歉:“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她可能杀人啊!”冬青对白弈说。
“与我们何干,我们没杀过人吗?”白弈轻声说,语调平稳,丝毫不起波澜。
老板娘将枕头扔到一边,扯了一把椅子坐下,恢复了柔媚的语调:“看来我们是同道中人。”
“并非。”
“算了,不是就不是,我也说话算话,只留你们一晚,太阳升起之前你们就走,不然你们的头颅也会装进这个箱子。”说着,老板娘将桌子上的杯子捏成齑粉。
白弈从另一个箱子中抱出被子,一言不发出了房间,冬青想要叫住白弈,却又放弃了,他实在是不懂这些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