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夜一直和你们在一起。”
“我们都睡着了,根本没注意到你,你去了大狱,杀了道士,又回到这里,你为什么这么做。”白盏掏出那根黑色的羽毛,羽毛在微风里飞舞,慢慢飘到地面上,又打着旋儿飘远。
“我是去过,但是我到那里那些假道士已经死了,然后我就回来了。”桓司说的坦坦荡荡,不急也不躁。
“你为什么去那里?”
白盏几乎能想到他的回答,无非是什么妖族的仇人要去报仇,或者是好奇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去拷问……
但是白盏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桓司的回答居然是:“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听我的。”
让人摸不着头脑。
“什么意思?”
“我不会害你,也许你不能理解,但是我在未雨绸缪,我去那里不是为了道士,而是要杀道士的真凶。”
“你怎么知道道士会被杀?”
桓司前几个问题的对答如流在这一刻做不到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就是知道,只是还是慢了一步,没有赶上。”说到最后,桓司一拳捶在石桌上,石桌瞬间裂开一个口子。
“我不会相信你了。”白盏一挥鞭,鞭子就要缠住桓司的脖子,桓司利落地向后仰,躲过了这一次的攻击。
白盏也没有放松,步步紧逼,下手一次比一次狠。
桓司不断地躲,最后居然控制不住大喘气,他任凭鞭子甩到了腰上,腰上升起皮开肉绽的疼。
桓司借机抓住鞭子再不松手,愣是拽着鞭子一步步走到了白盏面前。
白盏见势不妙,松开鞭子,从腰间抽出了备用的匕首。
桓司看了匕首一眼,将鞭子一点点收好,卷成好拿的一小捆,放在手里递给白盏。
白盏没有去拿,他又将手抬了抬,示意白盏拿回去,还开玩笑似地说:“一个小姑娘,怎么随身带着这么多武器。”
白盏突然想到了怀里还有飞镖,如果匕首也被夺走,她还有飞镖可以用。
还是没有去拿鞭子。
“白盏,我其实随时可以飞走,你知道的吧?”桓司手撑膝盖恢复体力,鞭子还攥在手里。
白盏也好奇这件事,可以随时飞走的人,像是跳梁小丑一样在院子里蹦来蹦去躲鞭子。
“也可以趁你不在,杀了登仙,取走他的灵丹,你知道的吧?”
神鸟的丹确实是很多妖梦寐以求的提升能力的宝物,桓司没有这样做。
桓司扭头看向白盏,“因为即使千年万年,我会站在你这一边。”
白盏突然觉得可笑,这一席话,在白盏心中完完全全变成了桓司骗取信任的虚伪之词。
“就在昨夜,你拿着短刀和裴膺舟对我两面夹击,你当着所有人说我是妖,你不会忘了吧?”
如果不是桓司拿着短刀逼近,白盏不会情急之下挟持裴膺舟。
一滴汗顺着桓司的鼻子滑下,一点点滑到鼻尖,与昨夜的雨水不同,它没有顺着桓司鼻子滑下,而是被桓司的袖子抹掉了。
桓司直起腰,清了清嗓子,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开口说:“你问我我对这件事知道多少,我现在告诉你,我和裴膺舟达成交易,不让你插手此事,日后我会助他一臂之力。说你是妖,不过是给他一个暂时困住你的契机,我没想到他会拔剑对着你,所以我拿起短刀,不是对着你,是对着他。”
原来是个误会。
“不对!不对!你为什么要阻拦我?又知道真凶会去杀人。其实这是你的阴谋,只是怕我查出来是你,你怕受罚,是吧!”这是白盏此刻能想到的唯一解释,阻拦一个判官插手人妖两界事宜,必然没安好心。
桓司看着笃定的白盏,欲哭无泪,只能苦笑着蹲在地上,“你为什么这么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