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粉蝶暗偷香,
倒浇红烛夜行船,
鱼水同欢赴巫山,
长睫倦媚骨软再贪欢,
鸿儒白丁正襟议伦常,
酒阑横卧温柔乡,
赏郑声话高唐,
男儿本色矫饰冀流芳,
未将妇德女戒正眼望,
有缘人放浪,千夫指又何干?
休要辜负好皮囊。
帐暖良宵短
天色忽已晚
忙着罗袜重整装
倚门回首带笑含情央。
一曲唱罢了,徐南葵看着神色怪异的徐淮王说道:“怎么,皇叔可是觉得侄女唱的不好听。”
徐淮王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原本我还觉得你的那些传闻不过是你有意放出来的,如今听你一曲,果然阅历不浅显啊,皇叔甘拜下风。”
当然了,好歹也是帝都萧亚轩,这点功力还是有的,总要在适当的时候增加一些情趣不是吗?
徐南葵只是往前走,直到到了放生池边上,才停下脚步回道:“皇叔莫不是以为,我还是十三岁的样子?”
徐淮王停顿了一会,说道:“是皇叔僭越了,只是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去做?”
徐南葵知道这位皇叔意有所指,自己纵然有这首曲子,让他打消了自己另有所图,只不过还是对于自己手中的虎符有所忌惮,只好借此机会探一探自己的底。
徐南葵可不会如了她的意,拿出之前六公主送来剩下的合欢香,扔到了池塘里面,说道:“反正他们已经安排好了人来看这出好戏,我就不用动手了,到时候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做了什么好事,还不用我出手,岂不是美哉。”
徐南葵拍了拍手上残留的残渣,转身看着徐淮王说道:“既然他们两个这么喜欢牵红线,那么我索性就成全他们两个了,我也试着当一回这月下老人,皇叔你说是不是很应景?”
眼看着徐南葵要走,徐淮王伸手拦下了徐南葵说道:“不过你还是有些心软了不是吗?”
徐南葵疑惑的问道:“皇叔此话是何意?”
徐淮王双手抱在胸前,看着放生池的鱼儿把剩下的合欢想蚕食殆尽,说道:“六公主给你下的剂量可不小,存心是不让你好过,你为何取走了其中一半?”
徐南葵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的好皇叔,借刀杀人,自然是不要在刀上留下痕迹的。若是我全部下了这合欢香,怕是他们二人要奋斗到明天早上,到时候一查证,可不是有人故意用药,我要的可是情投意合。”
徐淮王深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又很快的掩饰下去,他没有想到徐南葵的算计如此之深,既然如此,他倒是可以顺便做个顺水人情。
徐南葵问道:“皇叔,若是无事,我便走了,事情处理完了,我们还是回去的好。”
徐淮王对着徐南葵的背影说道:“那么你如何解释你昨日不在自己的房间而是出现在别处,为何六公主和镇北侯会选择你的厢房呢?不如和皇叔去小酌两杯,我来替你做证?”
徐南葵挺住脚步说道:“皇叔可不知有我这么一个侄女,那位正在翻云覆雨的,可也是你的侄女,你这么做,良心不会痛吗?”
徐淮王笑道:“是人都有个亲疏远近,那么多皇子也就一位能登上那高座,我独宠你这么一个侄女有何不可?”
徐南葵收起脸色的表情冷冷的说道:“如此就要多谢皇叔的抬爱了,但是我从来不喜欢靠着别人,不管是今日,还是他时。”
徐南葵重新变回活泼的样子,眨了眨眼睛说道:“我已经准备好了所有镇北侯和六公主私通的证据,只要明日他们拿出来,就是自寻死路,至于为何要选在我的厢房,自然是这寺庙之中,唯有我一人会行此放荡之事,方便掩人耳目,而且六公主听说我是罪孽深重之人,只能夜里长跪佛前,才能赎罪。”
徐南葵眼神盯着自己左边,恶狠狠的说道。
“打蛇,自然是要打七寸的。”
话音刚落,徐南葵手疾眼快的用那把剪刀刺死了想要攀附在她腿上的竹叶青。
徐南葵跳起来那条竹叶青,扔向徐淮王说道:“皇叔,这寒山寺可是一点荤腥都没有,这条青蛇便与你做羹汤,可是大补。”
徐南葵笑着离开了,徐淮王看着手中的青蛇,眼神也变得狠厉起来,因为手掌的不断用力,整个手背上青筋浮现,那条竹叶青也随着力气的越来越大,直接被徐淮王生生的捏断了。
徐淮王抬头看着徐南葵离去的方向低声细语道:“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徐南葵回到大殿的时候,夏荷正守在门口,看见了徐南葵回来,夏荷小心翼翼的退去一旁,领着徐南葵从旁边的小门,进入了偏殿。
偏殿里面的香炉上,正燃着三根清香,徐南葵看着高大的佛像,就这么静静的跪着,也不说话。
夏荷默默的把偏殿的门关上,重新回到大殿之外,彷佛一切都和她们两人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