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弦机听完点点头,继续擦拭自己那把大弓去了。可温如易却不肯轻易放过这个话题,追上去继续道:“陛下对皇贵妃可谓是情深意重啊……”
“嗯。”冯弦机敷衍地应和。
温如易又加重了语气:“莫说是帝王了,便是寻常男子也很难做到从一而终。这样看来,陛下是绝不会对皇贵妃轻易放手的。”
冯弦机终于听出点儿弦外之意来了,他似笑非笑地回头:“怎么?念叨这一半天,你是怕本王入宫劫人?”
温如易松了一口气,诚恳点头:“温某是提醒王爷,不能收入怀中的花儿就不要想了。”似乎觉得不够狠,又补充一句:“想了也是白想。”
冯弦机无奈,大约是因为初次见她时的莽撞让这群老部下操心坏了,老是提防着他要跟皇帝抢女人。他现在要是说他对皇贵妃没意思他们肯信吗?大概又会觉得他在声东击西。
“除非起兵造反,否则我吃拧了去抢皇帝的女人?”冯弦机宽慰他道。
温如易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稍微稳当了一些。
等等,有什么地方不对啊?
“嗖”一支利箭破声而出,携带万钧之力,直冲靶心。
冯弦机满意地看着手里的大弓,心想总算是没花冤枉钱。
而在一旁的温如易脑袋发麻,他想到一种可能:会不会有一天王爷会为了皇贵妃起兵啊
想到这种可能,再转头看一眼例无虚发的王爷,温如易脑仁儿忽然就痛了起来。论打仗,恐怕养尊处优多年的威帝早已不是王爷的对手了。
冯弦机并不知道温如易已经神游天外了,他还以为自己撂下了狠话便是打消了部下的顾虑。若是让他知道温如易此刻脑子里想的东西,恐怕他手里的箭会忍不住对准他的头。
宫里为了皇贵妃生辰宴忙活了大半个月,等到正日子来了的时候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为了将生日宴搞得热闹些,威帝特地允许从外面请来了戏班子,开场锣一敲,整日的热闹也由此开始。
周遭的属国都送来了不少的好东西,满满当当地塞了一个库房。可要论谁送礼送得最合乎皇贵妃的心意,那应当数西宁国了。
西宁国送来了一支八人的女子队伍,先是给众人表演了一场蹴鞠秀,让人见识到了边塞女子的英姿勃发,接着又来了一出水上舞,曼妙的身形配以水上起舞的创意,简直让众人大开眼界。
到了晚上,流水式的美食送入众臣的案头,歌舞未休,丝竹绕耳,十足的太平盛世才有的好景象。
威帝见场面如自己料想当中的那般热闹,十分开怀。只有强大的帝王才能使万国来朝,让群臣俯首,显而易见,今晚的场景就证明了在他统治下的大夏朝国力日渐雄厚。这样的结论如何不让他倍感高兴?
“今日皇贵妃生辰,诸卿能与朕一同给皇贵妃祝寿,朕十分高兴。”酒意上头,威帝站起身来,俯视众臣,道,“虽有歌舞助兴,但朕觉得该想些新鲜点儿的玩法,也不算落了俗套。不知诸位有何想法?”
见群臣未动,威帝接着道:“诸位都是饱读诗书的人,怎么,这样就难倒了?”
并非是大家不愿意提点子,只是私下的玩法再新奇也不敢轻易拿到皇帝面前耍。况且,越新奇的点子越是……青楼那些地方才玩得出手的,某些爱玩的臣子总不能为了在皇帝面前表现自曝马脚吧。
场面一时间有些冷了,威帝用目光巡视了一圈,正欲点名,却听皇贵妃笑着起身,道:“既然各位大人都不想出个风头,不如就听一下臣妾的主意吧。”
“哦?爱妃有什么好点子?”威帝笑着看她,目光都比盯旁人要柔和得多。
皇贵妃道:“臣妾方才已经让莲藕将在场的各位大人的名字都抄写下来放在箱子里面了,臣妾摸一张陛下摸一张,摸到的两人就要一起表演一个节目,陛下以为如何?”
未知的才是最刺激的。可要一群整天脸色严肃得大人们表演节目,那岂不是为难人?更有极端的,会想到皇贵妃是将他们当做玩意戏耍,以娱众人。
“好!就这么办!”威帝拍板同意。
私下里,鲁王向西南王抱怨道:“越来越张狂了,这样不知分寸的女子也不知道皇兄喜欢她什么。”
“长得好看就行了。”西南王自斟自饮道。
鲁王撇嘴,瞥了一眼上座的汤氏,不得不承认西南王一针见血。即使众臣对她怨声载道,可当面弹劾她的却是少数,原因就在于面对这样一张绝色的脸蛋儿,那些指鼻子骂娘的话怎么好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