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炁黑了脸：“不许乱用词。”

“哪里乱用了，我都已经跑到这种地方了，你还是追了过来，不是要赶尽杀绝吗？”

姜炁叹了口气，说：“我知你不待见我，甚至……怨恨着我，但你如今举目无亲，不留在我身边又能去哪里呢？”

“诶？”青一听着愣了神。

她好像从没想过自己父母亲人在哪里这件事，她有记忆后第一面见到的人就是姜炁，他说要收她为徒，她便跟着走了，从未想过自己或许有其他亲人。

“说来，我怎的好像莫名其妙就这么大了？我怎不记得我之前是什么样子的！”

姜炁被问的面色有些难看，转过了身子背对着她，说：“七月十五前面几日，魔族有人从流华山下的村子准备摸上流华山，我当时正在后山修炼，魔族人摸上来时我一时无力抵抗，是你父母舍命救了我，连带着你也受了伤。我稍后杀了魔族人为你父母报仇，你却因为受伤失了记忆，我只能将你收做我徒弟，护持你后半生。”

“哦……”青一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我对你有救命之恩，所以你才收我为徒啊！”

姜炁面色怪异，却点头：“正是如此！”

青一却像是拿捏了他的短处，也不害怕赶尽杀绝了，十分嚣张的说：“既然如此，你就该对你救命恩人尊重一些才是。哪里能因为一个小屁孩就呵斥我，你若是这般行事，我就讲你苛待救命恩人之事说出去，到时候你可就丢脸丢到三界了！”

姜炁敛了眉目，说：“你虽是我救命恩人，但我既然收了你为徒，自然该教导你如何行事。墨仓乃是天清峰的客人，你身为主人，便该招待与他，你却因为一个鸡腿将他气哭，本就是错的。你虽是我……咳，救命恩人，但我既然做了你师父，便不能放纵你！”

青一懵了懵，歪着脑袋问：“那我这个救命恩人的身份，可还有什么好处吗？”

姜炁没犹豫，直接说：“我会护着你的安危，便是豁出我的性命，也不叫你伤到一分一毫！”

青一听着撇嘴：“你也就只会嘴上说说而已，我下山碰见个厉鬼，还得寄信去流华山。后来又被玄天门的人追杀，我被累瘦了好几圈才从他们手上跑出来！”

姜炁扶额：“便是该让你长长记性，日后出门休要不顾自身能力，随意见义勇为。你倒是以为今天那纨绔子弟和那女子都是普通人吗？他们二人修为都不弱，恐怕早发现你的不同，要将你抓回去炼丹，若不是我出现，你以为你能走脱？”

青一狐疑着看着姜炁，总觉得他在骗自己。

姜炁看了一眼天色，说：“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你随我去一趟昭王宫。”

“去昭王宫做什么？”青一问了句。

“同你一起回来的那个赵回，乃是昭王朝的太子。他修炼天赋奇高，你师叔想将他留在内门，但因他身份所致，得先同人间皇室商量一声。原本是派了门中弟子前来的，却不料被玄天门的人收到消息，困在王都无法回转，咱们得去一趟把人带回去。”

提起玄天门，青一立刻同着姜炁告状：“师父，您不知道那个玄天门的人多可恶，我们在睢阳城见他们竟然抓了马上就要化蛟的蛇做灵宠，而且还是那种克制了灵宠修为的法子，这不是缺了大德吗？”

姜炁朝前走，青一在后面跟着。

“玄天门的楚一真人乃是地仙，说是地仙，其实就是人界自己封的称号，并未受登顶天界成神成仙。这样的身份在天界虽说算不得什么厉害人物，但却因为身份所致，可以行走人间，而我与你二位师叔，却是不合适行走人间，因此玄天门便在人界算是一等门派。

但是……

说到底，不过是个人界门派，尚未跳脱六道轮回，还需受因果限制，你何必与他们计较！”

青一若有所思点着头，“那师父你已经不必受因果限制了吗？”

闻言，姜炁低头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因果之事，并不相同，我这种人已经不受善恶有报之说。只是做下一件事，变回得到一件事发生后所产生的的各种连环效果，这种，也可称为因果。而这一点，不论是谁，只要还活着就无法逃脱。”

“所以，我救了你，你收我为徒，这就是你的因果吗？”

姜炁笑了笑，说：“正是这个道理，日后你若是做出什么祸事，我作为你师父，便要同你一起担着责任，因此我现在更需要好好管教与你，这也是你我的因果。”

青一：“……”总觉得被绕进去了呢，怎么好端端又跑到管教这上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