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昀步履缓慢且坚定地走出来,目光扫了一眼那些好奇围观的香客,最后落在了还在里头惶然不解的李程程身上:
“李姑娘这些闲出病来了吗?睁着眼睛说瞎话,一天到晚脑子里只有男人男人的…”
“你……”李程程气得满面通红,她大步走出来,狠戾的目光盯着一个靠在廊下柱子边还有些瑟瑟发抖的丫头问道:“刚刚你不是说听到范昀跟一个男人说话吗?”
那丫头吓得哇的一声跪在地上,拼命辩白道:“小姐,奴婢听的清清楚楚,里头真的有一个男人啊…”
“那人呢!”李程程气得低喝道。
小丫头惶惶不已,目光柔弱而吃惊,盯着里头看了几眼,最后弱弱地摇头,“奴婢也不知道,可是奴婢以命保证,刚刚真的听到范小姐在跟一个男人说话啊!”
李程程气得翻了几个白眼,不过她很快镇定下来,扭头冷笑盯着范昀道:“范昀,我告诉你,你本有前科,以前跟薛嘉私下见面也不是一次两次,我的这个丫头从小胆小,不敢说谎,她说听到男人的声音,就准是没错的!”
范昀连白眼都懒得赏给她,十分淡漠道:“我范昀从来不爱偷偷跟踪人盯梢,而昨日恰恰看到李姑娘你脱了衣服在赵家西园的池子洗澡,我从来不会冤枉人,既然看到你这么无耻,那你必然是无耻的!”
“你…….”李程程气得双颊能滴出血来,
“你胡说八道,我哪有!”李程程跺脚骂道。
围观的几位夫人小姐暗暗捂着嘴笑,范昀很显然是讽刺李程程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蛮横无理地冤枉人。
其中一知客僧也看出来是女孩子家掐架的把戏,不由劝道:“二位姑娘,年近正午,不如且都进去歇着吧!”
那些夫人们忍不住拉着自家女儿要进去,偏偏年轻的姑娘们爱看热闹,见李程程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都不肯进门。
李程程眼珠子转溜一圈,忽然指出了范昀的破绽,“范昀,你还狡辩,我们要休息,必须得经过师傅们引导安排,你怎么独自一个人过来了,还有你的丫头呢?”
“我看你是心怀鬼胎,支使下人离开了吧!”
范昀没有理会她,而是跟知客僧施了一礼,解释道:“师傅,我来贵寺是想接在这里修养的幼弟回家,哪知今日风大,着了凉,走了几步便头昏,刚刚走到这附近,我丫头便让我在这里休息,自个儿找人去了。师傅,我并非第一次来青城寺,这边都熟着呢,所以有些造次,还望见谅!”
那知客僧专门引导香客,范家有个小少爷在客院后头“修养”的事,他也是清楚的,当下有几分同情,再对比范昀的彬彬有礼和李程程的骄慢嚣张,他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
“无碍的,小施主,还请先休息,贫僧会安排人给小施主送来斋饭!”知客僧十分友好道。
范昀颔首相谢。
李程程快气得吐血。
恰在这时,又是一波急促有力地脚步声传过来。
李程程循声望去,第一眼就看到了带着人风风火火赶来的赵玉瑾,当下她神色一喜,连忙迎过去:
“赵公子,你来的正好,刚刚听说你们在抓什么贼人,而我的丫头恰恰听到范昀跟一个男人在里头鬼鬼祟祟说话,可惜我刚刚跟过来时,那男人已经不见了,你们快来审审范昀,别那私会的男人就是那个贼人吧?”
李程程说完得意地朝范昀翘嘴角,心想这下该看好戏了。
范昀看到赵玉瑾时,心咕咚一跳,暗道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