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明,这事儿我同你讲了,也不必放在心上,你今年才十八岁,现下最重要的是春闱,你要仔细学习。”乔夫人自是知轻重缓急的,那厢连庚帖都一同寄来了,可不就是着急了,可她儿子现在已经是个举人了,到时春闱若是高中,婚配自然两说了。
乔煜明拱了拱手:“是,我知道了娘。”
乔夫人撑着额角,靠在桌旁,深叹一口气。她与颜夫人在闺中是关系不错的手帕交,当初颜乔两家只隔了道墙,后来乔家搬来了京城,联系就少了。颜家小娘子及笄她也是知道的,还千里迢迢随了礼,这才过去半年就因为婚配的事求到了她这儿,只怕是这些年长歪了,这指腹为婚的事情既无信物也无婚纸,自然是不能一口答应下来,只能晾着。
江南这头的颜贝贝倒是没长歪,鼻子眼睛也只挑了父母的优点长,活脱脱一个江南水乡的温柔女子,只是因为经商时常抛头露面不说,平日里也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样子,一点豆蔻年华的女孩子的模样都没有,虽说是长袖善舞,但也忒老成了些。现在颜家要找个门当户对的,嫁娶的不愿要一个抛头露面的,入赘的又自觉配不上,自由恋爱,颜贝贝看脸得很,不然笄礼那天不会一个都看不上了。
乔煜明前些日子秋闱时中了举人,会试和殿试都定在了二月,若是考取了功名,乔家就能越个阶层。乔家也是经商的,否则在江南也不能和颜家做邻居。乔夫人是举人之后,凭着表亲迁来的京城。
……
颜夫人也不着急听回信,毕竟马上就要过年了,过完了年就是正月,正是他们家的产业忙的时候,挣钱还是重要。这么一搁又搁到了快开春的时候。
……
乔煜明中了探花,放榜时乔家一起去看的,让家丁围了个圈,生怕在榜下被捉去当婿。乔煜明对于高中并不惊喜,夫子一直说他的学识很好,若是运气再好些或许就是状元了,今年的状元都快三十岁了,而他还未及冠,不过探花也好,至少脸也是顶顶好的。
当天晚上乔煜明就收回这个想法了。
晚上皇上宴请新中第的一二甲和朝廷命官一同享用宫宴。状元、榜眼和探花理所应当的被点了出来,亲自赐了官职。三个人跪在殿前,状元名叫吴晟,四川人士。榜眼叫文祺,山东人。
“臣乔煜明,祖籍浙江。”声音洪亮,不卑不亢。
只听头顶上的人呵呵笑:“探花郎快抬头,让朕再好好瞧瞧。”
乔煜明依言抬了头,只见坐在主位的鞋拔子脸笑得更开心了:“诶呀,这么俊的探花郎,怪不得公主一见就挪不开眼了。”
下边的大臣们也附和着笑,听着可真做作。
“不如就收来做驸马吧……”声还未落,乔煜明又“噗通”磕了下去。
世人皆知尚公主不是什么好事,三岁小儿都知尚了公主,这仕途也就到头了,早知道靠脸就能吃皇家饭,他何苦十年苦读,每天在皇宫门口兜两圈算了。何况这鞋拔子脸生的女儿再好看能好看到哪里去……
“回皇上,臣怕是……不能从命。”依旧是一样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