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待妇人走后陈文昆耳根通红,余光瞥着姚囙轻道:
“你可知,良人何意?”
姚囙侧目,不甚明白他问这些,做什么?
见她眼露茫然陈文昆心中了然,却仍不死心,盯着她的面庞又问
“何以,一直唤我,小郎君?”
难不成唤错了?姚囙思量片刻神色莫名:“是家中长辈,与我言,见着少年皆称小郎君,大男皆称郎君,可是呼错?”
果真是他多想了~陈文昆眸中期待瞬间隐没,心头激动尽散,暗叹一声。姚囙来不及细品他的表情,就看疾医来到跟前“女郎医馆内无女医,且与你挂个布帘,老朽在帘外授你处理伤情可行?”言语间,疾医小徒端来了热水和伤药,纱布等物,置于矮榻旁的小几上。
让她自己处理伤口?那得多疼?姚囙想了想仰眸望向立在榻旁的男人,蹙眉轻道:“疼”。
闻听此言陈文昆心中无措,他不是妇人帮不上忙亦无法替她疼痛,心中实在不忍便抬脚迈了出去。望着男人的背影姚囙愣住了,这是不帮她处理伤口的意思?转头就看向疾医道:
“唤小郎君与我换药可行?”
疾医掏了掏耳朵,瞪着眼珠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什”??见他未曾听清,姚囙又重复了一遍。疾医眼神呆滞了几息,随即神色复杂,打量她半响才摇了摇头起身。
重新踏进百草堂的陈文昆,心绪翻滚的厉害、心跳如雷。唯有疾医那句“让你与她敷药,在耳畔来回滚动”。捏着拳头稍稍平复了些,乱哄哄的思绪。才入了围好的帘子里头。
他故作平静垂目坐于榻边,认真听帘外疾医授他如何清洗伤口、敷药。姚囙看陈文昆进来后,一直低着头、垂着眼。脖颈、耳朵、通红,甚是可爱。又见他闭着双眼与她褪衣。她眉梢一挑、勾唇轻笑
闭着眼怎么处理伤势?自然得睁眼瞧清楚,才好上药!正巧碰到她伤处,便状似疼的抽气,低呼一声
听见跟前人疼的抽气,陈文昆立时双手僵硬不敢再动。良久方睁开眼,凝视着眼前的女人正色道:
“姚因,今日之后,我会与你负责。”
看着男人认真承诺的模样,姚囙抿唇轻笑,处理次伤口便要负责?待衣衫褪下她便疼的直抽抽,再笑不出来了。泪珠在眼眶子里打着转,真疼!
望着女人那双因为疼痛,而水汪汪的眼睛,陈文昆忽觉燥热难耐。手下微颤,半响见她仍盯着自己。深呼吸后他索性道了句:“合眼,歇息片刻”!
听他声音不太对,姚囙怔了怔有些莫名,随即一想左右无她什么事,听他的歇会吧!
春风和气,暖阳高照、
待姚囙醒来,已是在陈文昆家中,自床榻上支起身子,见自己身上,穿着宽宽大大的白色寝衣,伤口都已包扎。她笑着掀开帐子,环顾四下。几个锦囊、盒子齐整的置于床边的小几上。床边立着扆、靠墙摆放着箱笼衣柜、床前几步外又立着,大大的山水锦布屏风。
转过屏风,又见一矮榻与食案,窗口处摆着书案格柜、另还设有武器架子。正来回晃荡着。忽听身后房门开了。进来个,上穿深衣襦袄,下着褶裙,梳着双鬓的秀眉圆脸小女子,女子见姚囙转头,忽又合上门,跑了……
“.........”姚囙莫名其妙的望着门,悄悄向外打量了一番,见四下无人,便迅速溜了出去。
另一头,陈文昆正与陈母说着话,就听青衣婢子喘着粗气奔到跟前嚷嚷“主君,那女郎,醒过来了!”
望着毫无礼数的小女子,陈文昆无奈蹙眉,他喜静偏这青衣是个咋咋唬唬的性子。能忍她至今皆因此婢忠心护主。母亲又将她视为亲女,有时还要为了青衣斥责他。再者,此俾亦未曾因母亲疼爱,而做什么出格之事。家中统共只有他们三人,有她在母亲也能开朗些,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是自己的亲妹子。往后再给她找个好人家。耳朵也就清净了!
陈母打量着儿子,今日归来与她说着话的间隙,频频向外远望,此刻听丫头说,那女郎醒了更是坐立难安。便笑开了揶揄道:
“果真是长大了,母亲这里,已是留不住你咯。”
话音落地又道:“丫头也去看看,灶上的米粥,是否还热呼?温温送去,与那女郎食些。”
青衣婢笑着应声,转身,快步迈了出去。
陈文昆被打趣的面红耳赤,却也不恼。起身与陈母施礼
“儿子先去瞧瞧,母亲您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