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分内的事。”季安笑了笑,上楼,不再打扰两人的谈话。
只是短短几天不见,酒会上那个还穿着礼服,光彩照人的姜小姐,如今却变得憔悴无比,像是被抽走了灵魂。
“我倒是没想到,你居然能找到我住的地方。”少年靠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的人,“说吧,来找我什么事。”
姜舒妍深吸一口气,开口道:“我是来,求你……放过姜家。”
也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柯氏最近的投资,好巧不巧地抢了姜家的资源。
他们家本来就只是些小生意,哪里又经得起大家族的打压,很快,父亲的头发便花白了。
“放过姜家?”少年重复了一遍,笑了起来,“姜小姐,人总是要对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我希望你清楚这一点,即使我没出什么事,那也是我运气好,这并不代表你对我下毒品这件事,可以一笔勾销。”
她愣住了,柯月是怎么知道那是毒品……
少年推了推眼镜,“回去告诉你父亲,不用花心思四处借钱了,人要学会,及时止损。”
“柯少爷,我自知对不起你,我也不求你原谅我。”她站起来,低下头,深深鞠了一躬,“我只求你放过姜家,一切都是我做的,我的错误,不该由我的父母来承担。”
“我并不觉得你付的起这个代价,我就只好向姜家讨了。”
少年依旧散漫地坐在那里,三言两语,就给姜家判了死刑。
“柯少爷,任何代价,我都可以偿还。”
“任何代价?”她又笑了起来,“可我不需要你偿还什么。商场本就无情,能少一个竞争对手,我很乐意。”
姜舒妍握紧了手,复又松开,像是下了巨大的决心,良久,她朝柯月走了过去。
然后,解开了自己的外衫扣子,露出了贴身穿着的吊带裙,娇嫩的肩膀裸露在外,泛着莹白的光,柔弱宛如初生的羔羊。
她俯下身,胳膊轻轻环住了少年的脖颈。
“姜小姐,这是做什么?”柯月唇角微勾,笑的玩味。
她抬起手,掐住了女孩的下巴。
“这般对我投怀送抱,莫非,是想当我的情人?”
姜舒妍低着头,没有说话。
少年眸色暗了暗,似乎是很不满意,她揽住面前人的腰,一用力,姜舒妍惊呼出声,衣衫不整,气息凌乱地摔在了她的怀里。
“姜小姐好像并不怎么懂得如何取悦男人。”少年的手依然扣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脆弱的脖颈修长优美,只要少年想,随时可以拧断她的脖子。
桃花眼微微眯了起来,这种随时可以掌握别人生死的感觉,真令人迷恋。
似乎预见了将要发生的事,姜舒妍认命般地闭上了眼。
感受到肩膀上柔软的衣料,她又惊讶地睁开眼,转头。
“别动。”柯月正在重新帮她穿上外衫,又把扣子一粒一粒扣好。
她有些不明白。
“我记得,你有一个未婚夫,名叫徐康。”
她的身体突然变得僵硬,强扯出一抹笑,“柯少爷说笑了,我和他的婚约,两年前就解除了。”
“是嘛?”少年低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可我怎么确定,你是不是害怕我对徐康出手,才故意这样做给我看的?”
姜舒妍紧咬着唇,额头渗出了冷汗。
此时柯月带给她的感觉,简直比那人还要危险!
柯月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扣完最后一粒扣子,她起身,走到了落地窗边。
“姜小姐,我改变主意了。”
“我知道你那位未婚夫得了白血病,缺钱治疗,从今天起,柯家可以全力承担徐康的治疗费用。”
“不过姜家,就好自为之吧。”
……
季安送走了姜舒妍后,有些奇怪地询问:“少爷,你为什么不问她,背后指使人是谁?”
“不着急。”柯月依旧看着落地窗外的风景,“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要让姜舒妍所有的骄傲尽数崩塌,所有的希望破灭,我要让她只能依赖于我,然后,心甘情愿地上法庭作证。
这才是最终级的报复。
恶魔,不就是最擅长玩弄人心的吗?
“季叔,那些白玫瑰似乎该修剪了。”她用手指了指窗外,“改天请一个专业园丁过来吧。”
……
听到门铃声,林琛连忙跳起来,开门。
“哥,你总算来看我了!”
林沉进门,把带来的一些吃的放在了茶几上,“最近不是国庆放假吗?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累?”
林琛还沉浸在终于能尝到哥哥亲手做的饭的喜悦当中,他胡乱塞着食物,含含糊糊地回答:“昨天我老师手底下一个白血病病人,在医院自杀了。这件事闹得挺大的,我们科室也跟着受波及了,忙得要死。”
“自杀?”
“是啊。”他叹了一口气,“听老师说,那人急性白血病,拖了两年,走的时候,身体虚弱的不成样子。”
“虽然已经有了骨髓配型,但根据老师判断,差不多一个星期他就会进入急变期,根本等不到手术了。”
这简直就是给人希望之后又判了死刑。
“行医救人,生死都是常事,看开些。”林沉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于那种人来说,死亡,反而是一种解脱吧。”
……
看着电视里播放的新闻,柯月有些意外。
想不到,徐康居然自杀了。
他是单纯不想成为拖累,还是知道了些什么?
总归徐康死了,她接下来要办的事,反而更容易了。
“季叔,找人盯着点姜舒妍,别让她死了。”
她揉了揉太阳穴,等国庆假后,就要专注于比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