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很是喜欢小石头!”
小狐狸想起自己带着姨母、姨父去了居养院探望,回来后,偷听到姨母对姨父道:“可惜那孩子太小,我们又老了,不然接回来,就当给阿囡养个阿弟,即便我们将来走了,阿囡也有个依靠!也还有个娘家人给她撑腰!”
姨父也很是叹息道:“那孩子倒是不小!小些…心性没定…才好教养…是我们老了!也不知还能给阿囡撑几年,若是那孩子还没能立起来,我们就没了,不是给阿囡找个拖累么…”
阿囡听着心里就发酸,眼眶胀胀的,越发对二老孝顺!
石头笑眯眯道:“让他们多多来往,这样的好人就应该在一处!好人在一处,就能拧成一股绳,生出一股势!那些坏人是不会拧成一股绳的,就算是,也不长久,好人不一样,就算偶有罅隙,也还是会原谅、会宽容,这世道就是要这样的一股势,才能抵抗那些魑魅魍魉,滋生出平安盛世!”
秋日的斜阳打在累累金桂上,映衬着一旁的玉兰树只剩重重墨绿,甚而这墨绿也有凋零之势…
庴伯悄悄进了书房,立在一旁,夫子正在看京里来的信函,应当是在京里读书的两位郎君寄来的信。
中秋佳节要到了,二位郎君定是不能及时回来过节了,只能捎了信,带了礼回来。
夫子搁下信纸,轻声问道:“是你告诉大郎他们的吧?”
庴伯一愣,急忙摇头道:“阿郎您没开口,某如何敢!”
夫子叹道:“那就是他们在家里也有人了…也是,他们也大了,即便不是家里的人,这城里也有他们的同窗友人…”
夫子走到屋外,满园的金桂飘香,立时扑面而来,香甜的有些腻人,却使人心绪顿时敞开了…
夫子轻声道:“大郎说,这时候不妨对许宣好些,说某素日太严厉了!”
庴伯跟在身后,沉吟而笑道:“要说严厉…夫子对大郎才是最严厉的,小郎君还好些,许宣…反而夫子总是不忍心的呢!”
夫子听了一顿,主仆二人都笑了笑,庴伯接着道:“某以为,大郎说的不错,那许宣病了些时候了,某遣人送些药材去吧?前几日章家那位还亲自去探了病,之后还遣人送了药材,某想着…”庴伯尚未说完,就见夫子摇了摇头,急忙住口!
夫子站在院中,任由那香气萦绕,轻声道:“你以为,就是人人都你以为,你们才错了,不用送!你且想想,他送!某也送!那成什么了?”
庴伯顺势一想,脸色立时变了,躬身道:“是!还是阿郎明白!某糊涂了!”不由思量道:“阿郎的不送,才是真的体谅!真的贴心!只是某担心,许宣素来有些迂,不知能不能明白阿郎的一番用心!若是反倒以为夫子当真远着他,岂不是…”
夫子闭着眼,嘴角轻轻笑了起来道:“他迂…那李君甫可不迂!”
李君甫看着斜靠在床上,容颜憔悴、神色颓废的许宣,不禁暗叹,谁也不曾想到会这样,慢慢缓过来就好!
经了这事,阿弟应当能看明白些许世故,不是坏事!只是还需好生开导…
“某打听来的…与那位章先生说的大都能对上!十有八九…这位章先生说的是实话!他如今走了,倒也好,不然阿弟才真是难做!”
许家娘子皱着眉叹道:“人走了…东西留下了!”
李君甫不解问道:“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