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都御史依旧不同意:“陛下,重农根本不可能宽商,这是完全对立的两件事情。刚才您也听到了,用贫求富,农不如工,工不如商,刺绣文不如倚市门。若是宽商,只怕农民都要去做商人了。这会动摇国本的啊。是以老臣认为,轻商就是重农,如果陛下执意宽商,那就是轻农,国不将国!”
“老师,您这是耸人听闻了。”林暮摆出了半点不让的架势:“朕自会有政策控制农商发展,不会出现举国皆商、无人耕田的状况的。”
御史大夫又有话说了:“陛下,我们现在的模式才是最稳定的,百姓安居乐业、男耕女织,自给自足,老有所养,幼有所教,贫有所依,难有所助,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商人对国家的贡献并不高,他们不事生产,反而从农民从百姓身上谋取利润,实在不该助长他们啊。”
“爱卿,你这是不思进取,不改变你怎么知道朕的模式不会比现行的模式更好呢?”林暮有些头疼,虽然她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局面了,但是真的面对了还是觉得一团糟,“况且,谁说商人不事生产就对这个国家没有贡献了?农产品的手工业品的交换有了他们会更加便利,各地区之间商业流通也依仗他们,更何况,如果商业足够发达,商税可以为国家提供许多财政收入,国家有钱了,自然兵强马壮,这是社稷之幸啊。”
就在林暮费劲脑汁解释自己愿意的时候,王燕祥又开口了:“陛下,问题的关键,还在您该如何保证农民不因此大量从商。我们必须抑制商人数量,如果商人过多,会造成人口流动加强,不利于各州府管理,而且也会造成良田荒废的。还有就是,有钱的大商人,会不可避免地染指权力。”
听了他的话,林暮点点头,王燕祥这个人,总结问题还挺在行,朝堂就需要这样的人,不要总是互相扯皮,一针见血才有效率,她正在思索。
吕昭卿的声音出现了,带着些讥笑:“多此一举。”
“是我在做任务,我愿意这么做就这么做。”林暮没好气地回复,她算是发现了,吕昭卿喜怒不定,心情好时还可能安慰自己两句,心情不好就是这样冷嘲热讽的。
吕昭卿感慨:“我为你选了这么简单的一个任务容易吗?连剧情都没有,也没有特殊要求。你倒好,这么久了还没完成。”
“好了,我快了。”林暮是和吕昭卿说,也是和自己说:“只剩百分之三十的气运了,马上就会成功了。”
朝堂上,众人见皇帝沉默了,以为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就要继续谏言。
这时,林暮说道:“朕可以对商业农业收取不同税率。朕知道现在就是这样做的,可是,朕的意思是给予农业一定补贴,现在农民的日子也不好过,他们靠天吃饭挺不容易的。”
小农经济,天灾人祸都会带了一个家庭的破产,纵使盛世,农民活得也不是太容易,温饱刚刚满足罢了。
林暮这样一是觉得农民不容易,想让农民过好一些,二是只有农业发展好了,农民有了闲钱,商业才会更加繁荣。
“只靠商业是不行的,陛下。”户部尚书听到银钱之事,到了他的专业,立马跳了出来:“这些年农税才是国家财政的主要来源,商税只是一小部分啊,不可因商废农。”
“而且陛下,您并未解决商人独大染指权力的问题。”左都御史很敏锐地指出问题。
“朕还未说完啊。”林暮笑了笑:“商税也要进行改革,朕要针对不同的收入推出不同的商税,赚的越多,缴税越多。而且商人要承担社会责任,他们需要为农业修水渠、改技术、造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