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白声音清朗低沉,磁性十足,薄唇勾着的弧度邪气,整个人都让人心间发痒,但白荼的第一反应,就是将眼前桌上的茶壶费力端起,劈头盖脸冲着既白砸去。
很明显,自己在浮羽山被捡尸了。
不知身处何地,不知前情后果,更不知这混账登徒子是哪儿来的!
白荼力气不够,茶壶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茶水四散,溅到既白昂贵的衣衫上,他也不恼,反而拿着扇子挡住自己嘴角不自禁的笑意,只露出一双妩媚勾人的桃花眼,娇羞道:“原来娘子你喜欢这个调调啊?早说嘛!我一定乖乖躺平,任娘子你,为所欲为。”
他还在笑:“来吧,娘子,蹂躏我吧。不要怜惜我!”
白荼:“”
白荼此生虽不受宠,但也是个大家闺秀,生平第一次遇见这么不要脸的男人,只恨不得割了对方的舌头。
当天夜里,白荼被既白强迫参加了个隆重又仪式奇怪的婚礼,拜了天地成了亲,做了新娘,然后立马有了小奕。
成亲后,既白并不限制她的行动,她很快就知道自己依然身处浮羽山,她也曾想了很多办法想要离开浮羽山,可惜都失败了,后来她才得知,既白乃浮羽山之主,除非得到既白的许可,否则她永远别想离开浮羽山
在浮羽山的日子,一过五年。
天光大亮,白荼慢慢起身,开始一天平静却安逸的生活。
不管怎么说,虽然她和既白的初见并不美好,但既白后来对她很好,她不是傻子,自然感受得到既白的情意,虽然她没有爱上既白,但她的确从既白那里得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
拿了人家的好处,再回头骂人,白荼做不出这样的事。
刘子戎和既白,大概是这点相同吧。
青石镇多山多水多树,是个宜居的好地方,城东距镇中心二十里处,有一山名漓山,漓山风景秀丽,绿树成荫,平日里却少有人烟。
无他,盖因这漓山,自几十年前埋葬了一位路过青石病发的戍边将军,就成了青石县百姓公认的最佳墓葬之地。
宋暻的爹娘,也合葬在此处。
宋暻穿了一身崭新的白袍,腰带发带鞋子都是崭新的,整个人如青松般站在一处背山面河的墓碑处,来见父母的时候,他总是会将自己打扮一新,意在告诉父母,他过的很好,请地下的爹娘不要担心。
宋暻双膝跪地,摆好祭品,点燃香烛纸钱,给父母磕头,一出声就带了些许哽咽:“爹娘,孩儿不孝,来看你们了。”
当年那件事发生后,忠伯一个仆人,身上没有太多银钱,又忙于照料当时伤重的宋暻分身乏术,因此虽然他尽了最大的努力,但也只是将宋暻父母匆匆下葬,去年宋暻苏醒后,重新在漓山选了墓址,花了许多银钱修缮,将爹娘残缺不全的骸骨重新收敛下葬。
眨眼间,爹娘离开他,已经八年了。
宋暻掏出一壶酒,将酒水洒在墓碑前,自己也喝了几口,难得兴奋起来:“爹,娘,青石县衙前段时间来了个县丞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