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贼耐心的等待了片刻,约摸着白荼晕过去了,就溜到门口慢慢打开门栓,啪嗒轻响,门栓被挑开,紧接着,一个穿着黑色夜行人蒙着面的矮个子男人,和只猴子一样灵活的跳进来,直直向着白荼走来。
白荼调整呼吸,将刚才眯着的眼睛,又闭上了几分。
如果不是想知道这人是什么来头,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是不是就是白天的人,白荼刚才就会想办法摁死他。
现在,先静观其变。
那贼微微弯腰,打量了一会儿白荼,确定看不出白荼有什么异样,马上不再管白荼,而是在白荼的屋子里翻找起来。
白荼眯着眼,打量这人。
个子矮小,又瘦,眼睛小,浑浊,但身手灵活,明显有功夫在身,除此以外,夜行衣和面罩将人遮了个严实,夜行衣布料是最普通的布料,通身上下也无一点赘物。
就是说,光这么看,这人的身份,毫无头绪。
这贼在屋子里翻了一通,边翻边小心的将东西放回原处,看那观察东西摆放的认真和放回东西的严谨之处,应该就是白日那人,但,晚上和白天不同,白天他什么都没拿,晚上他却拿了好几样,值钱的不值钱的,都有。
比如,白荼小摊子上淘的一个不知道哪国文字的牛皮卷,一枚可以当饰物也可当暗器的古铜色钥匙
总之是一些看起来奇奇怪怪市面上不多见的东西。
这贼将这两样东西,都特意放进了一块自己带来的包袱布中。
白荼:“”
还真是不打无准备之仗,难不成白天什么也没拿,是因为没带包袱布?
然后他将目光放到了,还有白荼的衣柜,化妆台
然后又拿了两三样东西,比如白荼无聊时自己画的一副抽象画,白荼的绘画技能从上一世就没点亮过,黑乎乎一堆,如果不是白荼亲手画的,她自己都认不出来画的是什么,还有从浮羽山下来时不小心带的一个狼骨哨,去逛街的时候淘的一块雕纹古怪类似于玉牌的玉。
白荼渐渐就明白了,这贼,不为钱财,但或许,他也不知道他找的到底是什么?
最后贼将目光落在了白荼的床上,先是将白荼放在床尾的,今日穿过的那两件上衣下裙,仔仔细细搜了一遍,然后又查了白荼的枕头下,床铺下。
至于白荼本身,贼却没放多大的心思。
原因很简单,睡觉,白荼散了发,头上没有丁点首饰,白荼穿了中衣中裤睡觉,中衣却是露脖子的,她的脖子和手腕上都光秃秃,天热,白荼只肚子上搭了角小薄毯,身上根本没有藏东西的地方。
白荼平日偶尔会嫌弃总给自己带来麻烦的美貌,那贼根本就没注意,有的人如色中恶鬼,有的人就是对这方面不感冒,说不得这贼就是个清心寡欲,不好这口的贼。
贼收拾好千挑万选选出来的几样东西,贴身藏好,最后看了一眼依然“昏睡”的白荼,然后关好门,上好门栓,按来时的路原路返回,跳上墙头,消失在夜色中。
床上的白荼,猛地坐起,一手召唤出面具“魅”,一手隔空在小奕的屋子上方画了个结界,很快,一身袖口领口腰带都绣了精致缠枝纹红色衣衫,穿了红色绣鞋的白荼,笑着紧跟那贼的脚步,体态风流、千娇百媚的飞出了自家的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