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细端详着以南的脸，似在猜测话中的真实性，上上下下打量了几番，见他神色不变，终是叹了叹气，说道，“原来是小沈家啊。”双眼涣散，像是回忆着些什么，以南也不好打扰。

“可他那儿子送回来时已经断气了，你们没收到消息吗？”

听着她这话，以南脸色沉了沉，上前一把拽住老婆子的手，“他死了？沈玉昆啊？是沈玉昆吗？”语气不自觉地加大了几分，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纷纷往他们所在的地方靠拢。

老婆子也不恼，瞅了他一眼心中大抵也明白其中的门道，看来这沈家后宅多算计，不慌不忙地说开了，“他啊，就埋在后山上。你不信，可以问问其他人。我老婆子年纪虽大可记性还是不错的。”说着她指了指不远处地那座山。

旁边的几人一听，顿时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一一确认了老婆子的说法，不时还掺杂了几句。

“我记得人送回来时，全身脓包恶心得很。”

“是啊，是啊，那脚心的肉烂掉了围满了苍蝇，腥臭无比。”

当然这些话以南并没有放在心上，脑海中独留着一个念头，就是沈家大少爷沈玉昆死了，死得糊里糊涂，沈家人不知道。喘着这念头，他后背布满了冷汗，这其中到底是谁？是二小姐怀疑的林姨娘？想了想，他立马甩开了这想法，还是赶紧回去把这事告知二小姐。脚下的步子不由阔大了几分，将身后的这村这些人抛于脑后。

当然，这些事情，沈瑶全然不知。即便是面上不显，可春桃依旧发现自家的二小姐像是丢了魂一样，没了平日的那股灵动，思绪低沉，不如往日的模样。

“二小姐，你不是说想看看那集市么？明日便是，要么咱们出去走一趟？”春桃嘴角泛起笑意，说得轻松，企图把沈瑶的心思移开。

沈瑶面上有些木讷，一点都兴奋不起来，只是摇了摇头，又将心思落在了桌前的账本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驱逐自己的无力。对这个时代这些人的无力，宛如踏入了一个十字路口，她惶然地得不到想要去的方向。这，不是自己想要的。

“二小姐，要么去看看宋小姐？已经许久没去探望她了？”春桃小心翼翼地又添了句，一心只想二小姐出去走走，脑中盘算了些想法。

“不。”这回沈瑶头也没抬，当然也清楚春桃的心思，可此时此刻的自己还需要一些时间，将所有的事情理个清楚，明白，才能与那位林姨娘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