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日本人纷纷上前一步，往司徒亮的方向逼近，想必也清楚，山田先生的重要性。

“别过来。”司徒亮目光深邃，略微往车边移了过去，眉头微挑，笑道，“刀枪不长眼，山田先生，即便我在这里把你杀了，你们的司令也不敢动我半分。”

山田先生呆了一下，身子随着司徒亮的动作而挪动，冷汗不自觉地往下滴，看来是明白司徒亮的话，嘴巴一张一合，终是没在说话。

“沈小姐，上车。”

沈瑶手里握着枪，打量起那几个日本人，见他们止住了脚下的步子，一瞬间，跳上了车。司徒亮压着山田先生绕到了驾驶室的位置，用力一推，将他远远推了出去，一踉跄间，他快速拉回车门握着方向盘，踩下油门往后退，这一系列的动作只在一刹那间一气呵成。

沈瑶就着车窗往那山田先生的左脚开了几枪，砰砰吓得他大惊失色，迎着夜幕也看不清楚那几枪中没中，倒是吓着那几个日本人朝身后躲了过去，她又迅速地冲他们开了一枪，再听见枪声响起时，车子早已融入了夜色中。

“他们，他们没有追上来吧？”沈瑶小心翼翼地探出了头，看了窗外一眼，并未发现他们的踪迹确定了安全，心不由地松了口气，绷得死紧的神经终于缓了下来，整个身子瘫在了后座上。

“没想到沈小姐的枪法这么好。”司徒亮微微眯了眯眼，眼眸如黑洞引着人不知不觉地沉溺其中。

沈瑶没有回答他，他不会明白，自己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开得那一枪，如今想起，仍旧有些后怕。思绪开始有些朦胧，轿车开进了司徒亮的小公馆时，沈瑶早已入了梦。梦中，她被人用枪顶着头，砰的一下，一枪又一枪的落在了她的身上，鲜血染满了她全身，疼痛席卷着她。

“啊！”沈瑶猛地坐了起来，喘着气，死死盯着自己的双手，摸了摸胸口，身上并未发现血迹，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

“小姐，没事了。这里是司徒公馆。安全得很。”坐在床边的春桃立马拉着她得手安慰道，许是她的面容仍带着倦意，春桃站了起来，拿起一块毛巾擦了擦她的脸。

额上早已布满了汗水，沈瑶哆嗦了一下，终是没反驳，望着屋内明亮的光线，她也不清楚自己睡了多久，想着昨日发生的事，心中不免浮现起离开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