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得莫名其妙,明明上一次的宴会上,他早已将沈府府上适龄的少女都给司徒亮介绍过,此时他这么一问,又想要做什么?沈宽心中大起波澜,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故作镇定,“是的,是在下的大女儿。”
司徒亮又继续细捣盘问,“你可知刚才你的大女儿干了什么?”
沈宽豁然抬头,看着司徒亮,铁着脸又瞅了一眼拉着他衣衫的大女儿,心中哪里还不知道司徒亮的意思,这明摆着就是要算帐。他哽咽一顿,仿佛被人掐住喉管,“司徒少帅,她,她不过是个女子啊?”
司徒亮故意撑着脑袋,危险的调调眉头,着重吐露着女子二字,不禁冷笑,缓缓起身,走到沈宽的面前站稳,“你的二女儿何尝不是个女子?!”他这话声音小得很,却足够沈宽听见。正当沈宽企图猜测他话中的意思时,耳边又传来了一句他的话,“来人啊,将沈大小姐扶下去,想必她是受到了惊吓了。”
沈玉宁瞳孔一缩,吓得全身打抖,“父亲,父亲。”双手从衣衫上伸到了手臂处,指尖狠狠地掐入沈宽的皮肉仍旧没有发现。
两个仆人快速地朝他们的方向而来,仿佛是黑暗来临前的预警,杀气腾腾,这一下去恐怕会是要了她的命啊。
沈玉宁眼神慌乱只有死死的拽住沈宽的手,等着他把自己救出。但,这又怎么可能?只见沈宽无意手臂处传来的疼痛,拍了拍她的手企图缓下她的心情,效果不显。他声音坚硬道,“不劳司徒少帅操心,在下这就带着她离去,今后定不会让她出现在少帅面前。”语气中夹杂着几分哀求。
不远处的沈瑶静静地看着,心里难免有些羡慕,羡慕沈玉宁有沈宽这样的父亲。可脑子又一转,如今她是沈家的二小姐,也是沈宽的女儿,可刚才她被推出时却并未有这般对待。显然,这沈宽并非对所有的人都是这般。如此一想,嘴角泛起一抹讥笑,又多了些可悲。
“不要,父亲救我。”沈玉宁的双手被人拉开,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震得在场所有人一片苍凉。早已如此,何必当初?!
沈瑶身旁的沈老太太不忍,杵着拐杖站了起来,一步步地往前面走去,“司徒少帅,这事是老身的错,对这孩子管教不好,今日才差点酿成大祸。要罚要杀,都冲老身来吧,我这把老骨头,可都受着。”说话间,她站在了司徒亮的身前,脸上净是疲倦,她跪了下来,眼睛眨都不会眨。“请求司徒少帅责罚。”
“哈哈哈哈,沈老太太这是干什么?来,你请坐。”司徒亮低哑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下去吧,既然沈老爷和沈老太太都这样要求,司徒某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他说得官方,可话语中却字字威吓。
沈老太太驼着背颤颤悠悠,安了一下身子,不敢再上前,心中也明白这沈玉宁在南昌已经废了,连着整个沈府都遭殃。可这又能怎么办呢?人是沈家的人,自然容不得他们不救,只盼日后这孩子能重新改过,也不枉留她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