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是，老太太。”随着老太太的一声令下，在场其他的仆人丫环们都纷纷往外退，林姨娘按了下身子，最后望了一眼林氏，略带了些不甘转身往外而去。

“全部退到院子处，晚娘辛苦你在门外候着了。”沈老太太又道了一声，她话中的晚娘正是她的贴身丫鬟许嬷嬷。

“是。”等到房门关上时，这屋内剩下的只有四人。沈老太太面不改色地杵着拐杖略过林氏往前方的椅子处走过去，沈瑶一惊连忙跟了上去，扶着她的另一只手慢慢地坐了下来。老太太翻了一个茶杯，点了点杯子示意沈瑶满上一杯热茶。

“林氏，你嫁入我沈家多少年了？”沈瑶动作利索添了些茶水，便静静地站在一旁，其实说来也奇怪，刚才那一群人里自是有服侍老太太的人，为何单单留下自己？这个疑问盘旋在她的脑子中，听到老太太的话时，神色有些沉重。

夫人林氏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很快便镇静了下来，虽说不明白为什么老太太会突然问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但她看了一眼怀中的沈玉宁轻声应了下来，“十八年了。”

沈老太太得到了这么一个答案折了一下眉角，又添了一个问题，“平日里沈府可有亏待过你？”

林氏面上净是疑惑，想了想那风光的沈夫人头衔，又想起了被送走的儿子，嘴里却是半句也不敢再多说。

而一旁的沈瑶也能猜到，这些年啊，林氏在沈府算是过得很好，即便有沈老太太不时的刁难，可依旧活得自在，不像林姨娘那般多是顾忌。

自然，林氏的一举一动全部落入了沈老太太的眼中，她狠狠地将手中拐杖往地上用力一杵，轰地一声震得林氏是脸色发白。“既然我沈家没有亏待你半分，为何你这么歹毒要让我沈家陷入出尔反尔的境地？！”

这话一出，林氏的眼睛瞪得极大，身子往后退了一步，摊坐在了一张椅子上，徒留沈玉宁遮挡着半脸站在原地。“老太太，这，这玉宁是我的命啊，不能把她送走，谁也不能把她送离沈府。她是沈府真正的小姐。”前半句基本是在老太太的意料中，然后后半句却是听得糊涂。

老太太不解的看着面前这个泪流满面的女人，心里也明白儿女的重要性。可这一旦不将沈玉宁送走，这沈家多年怕是会毁在这个孙女的手中，再想昨日那司徒少帅并非等闲之辈，万一他哪日追究下去，沈家也保不住玉宁的命。“送走玉宁这一事我与宽儿已经商量过，他也同意。”

林氏双手死死扶住椅子把手，眼泪婆娑，“为什么？！我的玉宁没错，没错的，是她作祟，这一切都是她，沈玉瑶。不，你不是沈玉瑶，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