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嬷嬷脸上一僵，脑子一转，明白这陈管家话里的意思，心里嘀咕着，这一切都怪二小姐。可她敢说吗？不敢呐。看着那渐渐散开的人，不再踌躇，勉强搭着小丫环的手循着林氏的身影走去。

“说，你打的是什么主意？！”林氏看着身旁笑意盈盈的沈瑶，心里满是猜测，刚才的感激淡去，接踵而来的是担心，怕这沈瑶或是林姨娘耍的又是另一招。冷淡地开了口。

沈瑶悄悄打量起这别庄的一景一物，当然也将那些人探究的眼神看在眼里。脸上笑意不变，轻声对林氏说，“夫人，你身上还有什么是我想要的。”这一幕看在别人眼里，恰恰是舐犊情深。

林氏停下了步子，万万是没料到会得到沈瑶这般的回答。是，她的身份是沈大夫人，可，沈瑶也不差，地位？就更别提了，一个是被送到别庄养病的太太，一个是即将进入沈家商行的二小姐，明眼人一瞧，也明白谁高谁低。这样一想，不禁咬牙切齿道“你到底图得什么？！”

沈瑶立着身子，也不恼，“夫人何必要追寻到底呢？！不过是平添了些烦恼罢了。”她偏过了头，避开了林氏的眼神，企图抛开了这个话题。可未曾想到，林氏却丝毫不放松，静静地盯着她，犀利的视线，仿佛想读得出人心。

一时，两人并未说话，身后的丫环自然也嗅到了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火药味，纷纷不敢上前。良久，还是林氏率先开了口，她缓缓地上前了几步，转身回头看了沈瑶一眼，“虽然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我想，跟你谈个交易。”这话虽重，可声音却异常轻，单单足够沈瑶一人听见。

沈瑶回头止住了那些丫环的跟随，几步上前追上了林氏，对着林氏又是一笑，“哦？夫人这话说得好笑，如今你的身份，也谈不上与我谈什么交易。”说着，沈瑶摞了下耳边散落几丝秀发，心底开始对要保住林氏这一念头有些动摇。

林氏整了整衣服的皱褶，听着沈瑶的话有些哽骨在喉，曾几何时敢有人如此对她。可如今她清楚现今的形式，不得不再次说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这话一完，林氏表面故作镇定，心里却满是打鼓。可也容不得她不放手一搏。

“呵呵，夫人这又是在说疯话了。”沈瑶心中一疑，面色不变，林氏这后面的话无非就是她不是沈家的二小姐罢了。这些早早已经在沈玉宁的房内道明清楚。如今又要旧事重提？可看着林氏的神色不多像啊。

林氏对上了沈瑶的目光，眼中白白怔怔的，终是说道，“你不是沈家二小姐，不，也许我该换一种说法，你，沈梦瑶，根本就不是沈家的孩子。”

沈瑶瞳孔惊瞪，看着一脸认真的林氏，心里慌张不堪。只是此刻脑子里一片空白，目光涣散，身体冰冷。从一开始，她便是沈家二小姐，可此刻林氏却挑明她并非沈家人，这不单单指的是灵魂，而是本身就不是。

大抵是她的神态有些明显，林氏的心里安定了几分，一个大步上前，嘴里嘀咕道，“我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