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烟上半秒还沉溺其中，下半秒又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吓得不知所措，有些呆滞的愣了片刻后，口齿模糊，“我……我……”她拧着眉尖，吞了吞口水，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或者怎么圆谎。

“被谁带走了？”齐楚不慌不忙的问到，语气温柔。他看着秦烟，似乎总能看穿她心里所有的声音。

秦烟看向一语猜中的男人，不知为何，忽然觉得委屈，她深深的缓了一口气，白皙剔透的小脸忽然变得忧伤又失望。

“齐楚。”她开口唤他的名字，然后有些用微微颤抖的声线问他：“所以，你现在是在质问我，还是在怀疑我？你想知道什么？还是想确定什么？又或者说，你心底已经有了答案，开始嫌弃我了？”

她说的很平静，没有声嘶力竭也没有大动干戈，可偏偏又让人觉得比撕心裂肺还要难受，大抵是因为那双漂亮的杏眼里布满了星星点点的泪光，隐忍又可怜。

“不是的，之韵，我只是想保护你，我没有嫌弃你，更没有怀疑你的意思。”齐楚有些诧异秦烟如此在意这个问题，不禁微微心疼，暗自苦恼的同时也懊恼自己是否太过心急。他本是想揪出幕后黑手，却不想触碰到了小姑娘的心结。

他知道，事情绝非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但也不敢轻易在秦烟面前提起了，只能做好让人暗地调查的准备。

秦烟委屈得不行，毫无顾忌的哭了起来，把这些天所有的憋屈和失去的尊严都用眼泪发泄了出来。哭到最后，巴掌大的小脸泪水模糊，鼻尖是红的，脸颊也因为长时间缺氧而变得又红又烫，哭得皱巴巴的。

“之韵……之韵……”可怜犯了错的老男人，没有长出会甜言蜜语的嘴，所以只能低声下气的，一遍又一遍的唤秦烟的名字，一声比一声心疼，“不哭……不哭……”他很担心面前的小姑娘哭昏过去，所以还有备无患的看了眼自己之前的吸氧机……

“我讨厌你。”秦烟低低的咳嗽了几声，嗓音也变得喑哑。

齐楚手忙脚乱的替她擦眼泪，一边轻哄一边自责，“好了，好了，怪我，怪我，我不问好不好，以后再也不问了。”

秦烟哼哼唧唧的，睫毛上还沾着晶莹的泪水，拿拳头砸了砸齐楚，“你刚刚醒过来，就问来问去，就像我犯了什么错误似的，我明明都已经很难过了，你这块木头。”

齐楚伸手擦掉她的泪珠，嘴角微微勾起，轻笑着哄她，“那我继续昏过去好不好，这样就不会惹你生气了。”

秦烟急切的摇了摇头，抱住齐楚，声音闷闷的，带着哭过之后的鼻音，“不要，你不许再昏过去了，我不能没有你。”

“是在撒娇吗？”齐楚轻笑，心情大好。秦烟好像越来越甜了，像糯米糕似的，又甜又软。

“哼。”秦烟埋着脑袋，哼哼唧唧，有些不满。

“之韵……”齐楚忽然神色一变，拉住秦烟的手，紧紧的拧起了眉尖。

秦烟被吓到，抬眼便看见他面色痛苦，她的语气微微颤抖，“怎么了，你怎么了？”

“我头忽然好疼。”齐楚捏住秦烟的手腕，然后靠在她的肩膀上，语气沉闷的说到，英俊的面容些许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