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谨飞急匆匆追出去,脚步太着急,一个踉跄摔了个四仰八叉,又一骨碌地弹跳起来,来不及缓神,顺着楼梯冲下去。
没想到韩颂娴坐在客厅,和高奕云有说有笑,像亲婆媳俩。
他心里不禁腹诽一番,早知道是这样,他也不必着急着追出来,害自己白白摔了一跤。
后脑勺都磕出了个鸡蛋大小的包,一碰便疼。
这会也只能朝韩颂娴的背影干瞪眼睛。
这一瞪,正好被面向他而坐的高奕云逮了个正着,她把怀里的样样交给韩颂娴,撸起袖子,笑眯眯的朝儿子走过来。
龚谨飞也没想那么多,看亲妈笑得慈眉善目,他也咧嘴笑出白森森的牙。
高奕云上来就拧住儿子的耳朵,另一只手在他的肩背上狠狠地拍了一掌,嘴里怨骂:“臭小子,你刚刚瞪谁呢?瞪谁呢?”
“妈,我没瞪谁,是你眼花看错了。”龚谨飞只觉得耳朵快要从脑袋上脱落,一张英俊的脸疼得变了形。
“样样都看见了,你还狡辩。”高奕云回头让样样作证。
“是啊,爸爸刚刚凶巴巴”样样很诚实地说。
“哎哟喂,我的亲妈,我不是在瞪你,你儿子哪敢瞪你。”龚谨飞以为高奕云的气也该消了。
看热闹的韩颂娴一听,整个脸色都不好了起来,握着样样的手,不嫌事大地说:“那你的意思,是在瞪我呗?”
客厅里就坐着她、高奕云和样样三个人,既然龚谨飞说不是瞪高奕云,那肯定就是在瞪她咯。
高奕云心里更不乐意,想着韩颂娴和儿子还没结婚,要留下样样,这会巴结她还来不及,哪敢轻易得罪。万一这姑娘不高兴,带着她孙女远走高飞了怎么办?
于是她更加使劲地折磨亲儿子,龚谨飞痛得嗷嗷直叫,只能不停地向两位女首长大人求饶。
直到韩颂娴噗嗤一声笑了,高奕云才悻悻收手。她走过去接过样样抱在手上,笑着说:“颂娴,你跟谨飞一起去机场接样样爷爷。”
龚谨飞以为韩颂娴会拒绝,万万没想到,她居然点头了。
不由得深想,这女人该不会是真打算认他做老公。
龚谨飞开车赶往机场的路上,见坐在副驾驶座的韩颂娴一路沉默无语,他侧过头去,视线不经意地落在她胸前微微隆起的地方,白色系扣的衬衫,从纽扣与纽扣之间的缝隙中,隐约可见昨夜掌心触碰到的那片柔软。
他的喉结猛地滚动起来,视线舍不得收回地多看几眼。
“开你的车。”韩颂娴从余光中看出了他的异样,憋着笑故作严肃地提醒。
龚谨飞尴尬地扯唇一笑,目光转向前方的道路。
“下次睡我房间,记得反锁门。”
他可保证不了,再出现昨晚那种情况,会不会成为禽兽还不一定。
“诶,你就没想过要找样样爸爸啊?”
韩颂娴气得胸腔紧缩,冲龚谨飞瞪眼,语气不善地说:“样样爸爸死了。”
“阿嚏。”龚谨飞突然打了个喷嚏,侧脸看了眼腮帮气鼓了的女人,他惊讶地问:“死了,怎么会?你不是说连是谁都不知道吗?”
“我骗你的,其实他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