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怪你皇兄,他这次其实是为了你回来的。”沈雾接过话头,“若再不做些什么,恐怕我们兄妹几人都没法留在京城了。”
“遇泽!”沈赐瞪了沈雾一眼,他对上沈君珏的眸子,还是忍不住轻叹一声,语气也柔和了许多,“其实,若非母后做得太过分,我也不会冒这般风险,你还记得上个月的失火的黑火作坊吗?”
这个沈君珏当然记得,可谓是刻骨铭心。
回想起那日的情形,沈君珏便觉得有一团烈焰在身边燃烧。
“皇兄干得?”沈君珏不觉握紧拳头,她不相信太子皇兄会做这种事。
见沈赐缓缓摇头,沈君珏松了口气,然而他的下一句话直接将她打到冰窟窿里。
“是母后。”沈赐抿了抿唇,“表面上那群刺客是冲着你来的,实际上只是借由你的名头,将那些带火的箭射入黑火作坊里,我做的只是在大火烧起来后,将刑部侍郎的牌子扔到火里而已。”
短短两句话,沈君珏忽然有些听不明白,她脑袋一片空白。
那日的大火仿佛就在眼前,那种灼热之感,木头在火焰里烧得噼里啪啦,还有无辜之人来不及叫一声“救命”便丢了性命。
那次的大火烧了一夜,着实惨烈。
可是为何是母后干的。
“或许是为了除掉刑部侍郎,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能确定那家黑火作坊确是刑部侍郎置办起来的。”沈赐轻轻拍着沈君珏的脊背,“这不是你的错,母后的手段着实狠毒。”
早在三年前,沈赐便发觉到皇后想要利用玉柔。
但更令他没想到的是,甩去婚约的束缚后,皇后直接赌上玉柔的性命去扫平障碍。
这女人,越来越狠!
沈君珏低垂着脑袋,她还未来得及享受兄妹团聚的喜悦,便被残酷的现实揍得心情低落到极点。
她知道母后手段狠,狠到连子女都能当作棋子,只是没想到连他们的性命也成了母后手中的筹码。
不过好在,一切都不算晚。
“京中接连的盗窃案是皇兄干的吧。”沈君珏吸了吸鼻子,很快振作起来,“我的簪子是你派人偷走的,为的就是让我参与其中,阻止母后。”
几张纸条中,唯有留给她的纸条上留的字不一样。
宝簪一借,有缘再见。
现在便再相见了。
“京中不少官员都有问题,被盗的不止这些人,只是他们不敢报案罢了。”沈赐很是头疼,现在的京城比三年前还要乱,“比如刑部侍郎,他的牌子被偷走了,但是他并未报案。”
“可是皇兄为何要杀死他。”这一点沈君珏很不理解,她的皇兄不是弑杀之人。
在废墟里找到的牌子是铁证,足以让刑部侍郎下台,没必要多此一举杀了他,留下他,说不定还能问出些别的东西。
比如说为何要建黑火作坊,他打算用黑火作坊做什么。
“若我说他不是我杀的你信吗?”沈赐愁眉紧锁,“凶手到现在依然身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