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要的人选,大概可能找到了,不妨听听别人的意见。
“回长公主,奴婢认为有资质的孤儿,正好可以。”
侍女答道。
瑞安长公主与邵彻要认义子,消息一旦传扬出去,多的是人愿意把自家孩子送过来,白白蹭长公主与邵彻的威名。
瑞安长公主并不喜欢做拆散别人的事情,那些有亲人有兄弟姐妹、有子女的通通不在她的考虑范围。
当然,纨绔子弟、出身名门的更不用谈了,想也不用想。
想来想去,也唯有去京城的慈善堂瞧瞧,看看里面那些孤儿,有没有几个刚好有资质的,看中了就拉过来当邵彻的义子。
只是不知为何,瑞安长公主莫名的心情烦躁,估计是被嘉义长公主方才的话激到,心情一时半会平静不下来。
“你也认为找一个孤儿,总比找世家子弟来得好?”
瑞安长公主说道。
世家贵族势力根深蒂固,世代联姻,影响很大,纵然是皇家,亦很难与这些世家大族相提并论。
他们的底盘就是这一代一代传承下来的世家底蕴,要是邵彻的义子是从这些人家里挑选出来的,本就身份敏感的邵家肯定要被推到风口浪尖处,到时候建安帝就算是不想对邵家痛下杀手,也必须这样做了。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
自古以来不变的道理,瑞安长公主扪心自问,绝对不愿意让邵家为难。
故而,挑选义子人选,事关重大,绝对不能马虎。
思来想去,孤儿是最好的。
“长公主已然与大将军成婚,邵家绝不能再继续往上爬了,要不然……”
侍女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了。
瑞安长公主挑了挑眉,“难得你一个丫头,竟有如此的胸襟格局,想来是本公主平日看错人了,没有认真观察观察你们。”
“奴婢才疏学浅、鄙陋无知,岂敢妄自称大?”
侍女连忙跪地,诚惶诚恐地说道。
瑞安长公主眯了眯眼,好一会儿才命她起身,“你这个丫头,谨慎谦逊,以后你的命运不会太差。”
一个出身底层的丫头都懂得这个道理,那么没道理她连一个丫头还不如。
说时迟那时快,瑞安长公主动员全府上下,浩浩荡荡地去慈善堂寻人了。
此时,淮洲内,刘家正在爆发着一场争执。
知府夫人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夫人,云夫人有了身孕,是好事,你可别刁难她。”
有了新欢忘了旧爱的刘志鹏搂着云奴,面上不悦地责备知府夫人待客不周。
知府夫人满嘴苦涩,她哪里刁难云奴了?云奴从一开始就不让她碰思晴院的所有事务,要不是她过来挑衅,她是真的懒得管云奴。
云奴与那些姨娘又无不同,左不过就是刘志鹏想要儿子的工具人。
云奴娇羞一笑,对着知府夫人便是一顿抱歉,“夫人,云奴知道我卑贱出身,比不了夫人你世出名门,与大人门当户对,郎情妾意,又相继生下三位小姐,劳苦功高,云奴自愧不如。可是,云奴真的不是有心对你不敬,毕竟云奴身子不便,要是出了事夫人就得替云奴操心操心了。”
一番话说下来,刘志鹏那是一个心疼不已,冲着知府夫人直接一巴掌扇过去,骂道:“你多年无子,又怠慢云奴,如此悍妇,怎配当我刘家儿媳?我警告你,最好别对云奴动歪心思,否则的话,我定不会让你好过。”
啧啧,是男孩还是女孩还没有一锤定音呢,这会儿刘志鹏就开始兴致勃勃地为了一个未出生的孩子教训结发妻子。
云奴见状,心中厌恶至极,又颇觉快意,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就是她对刘志鹏一家子的报复。
知府夫人摸着半边脸,整个心被撕得粉碎,刘志鹏的心狠之举,无疑是浇冷了知府夫人内心的情感。
她说道:“大人既然认为我会害死云奴但求休书一封,妾身即刻带着孩子离开,不打扰你与云夫人的郎情妾意。还求大人成全。”
知府夫人的娘家不是无名小辈,倘若刘志鹏与知府夫人和离了,估计知府夫人的娘家人明日一早就得给他罢工不干了。
刘志鹏心痛这层利害后,面上的不悦当即消失不见,转而换上了另一副嘴脸,他神色抱歉道:“夫人,方才的话你千万别放在心上,为夫是气糊涂了,才会这样打你骂你。夫人,你多年操劳,为刘家生下三位小姐,实属有功之臣,都是为夫我的错,忘记了夫人您的辛苦啊,夫人,你不能走。”
云奴在一边看着,差点没被恶心到。不过面上柔柔劝说:“夫人,你要是走了,大小姐二小姐无人照顾,回到了娘家,指望他们替你照顾吗?大小姐二小姐她们离不开夫人的。”
知府夫人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