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忻域苦笑片刻,终于说话了:“既然潭儿这么说了,你是他的媳妇儿,我便由了他。只是,有些条件,我们需要谈一谈。”
“我可以借给你人,是柳家和季家的私兵,一共五千人。人是不多,可各个都是精英。你嫌少也没办法,老头子就只有这么大点儿本事了。”
“你也知道,柳家的根基在岭西,不可能跟你走。可是,如果你与柳家尚有关联,那日后传出去,难免会有人说,柳家叛国。所以,当你带着这些人离开大孟,你与我柳家,就再没有半点关系了。等你离开,柳家会说,潭儿的媳妇儿死了,从此,柳家就没你这个人了。”
“书彦是柳家的血脉,你不可以带走。就算是我柳家心硬,可既然是你执意要走,就总要付出些代价。”
纳兰渃的脸一点点变得惨白,她终于明白了,柳家对她好的,其实也只有一个柳潭,而柳忻域想要的,其实只是一个柳氏的血脉。不然,也不会在她跪了这么久的时间里,不曾说一句挽留的话。她心灰意冷的转头看了一眼柳潭,惊讶的发现柳潭的眼中弥漫着水汽,似是要哭出来了。柳潭平日里独当一面,即便对她温柔,也从未展现过如此脆弱的样子。纳兰渃心软了,不忍再看,强忍着即将与孩子分离的心痛,尽量平静道:“您说的,纳兰渃都答应。孩子我肯定不会带走,一来,我此去生死未卜,没法照顾他。二来,柳潭一直待我很好,我总要给他留些念想。”
罢了,这个孩子,就当还了柳潭这几年真心实意的照顾。
“你能想明白最好。”柳忻域的脸色稍霁,“准备什么时候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