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出武器的众人,看清站在门口的人儿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之后。
粗犷汉子二哥二当家眼睛一瞪,手上大刀遥遥指向樊青,笑道:“一个小丫头片子而已,至于把你们吓成这样?”
这句话是对手底下人说的,他心里犯嘀咕,给爷也吓的不轻。
“把她抓起起来,跟那小子关在一起。”
看是个丫头片子,所有人自动忽略地上的碎门残渣。
那狗头军师却暗自留了个心眼,绕到樊青身后想偷袭,没想到让她察觉,失策被一拳打在肚子,吐出满肚苦水蜷缩着身子晕在地面上。
“是个狠角色,大家伙们上……”二当家眼看军师不省人事,嗷嗷大喊。
对付些个虾兵虾将,樊青简直是轻而易举,几个呼吸间,横七八竖躺了一地人。
正经事不做,非要干打劫。
她摇头,去柴房解救贾家少爷。
贾陇西动了动脖子,被打开的门透进了一地的白光,晃得他眼睛生疼。
“还能走?”
思绪还没回归,他听到淡淡的声音。
“还,还能走。”他从小到大没被绑架,在家中饱读诗书,父亲期望他能高中当状元,家中能出个官。
自镇中传出妖怪之事,他便在家中。
不想有帮劫匪趁着父亲不在,潜入贾府将自己掳走。
樊青徒手将少年身上的麻绳扯断,看他没有任何动作,搀着贾陇西的手臂,微略用力把人提起。
终于回过神的贾陇西耳尖通红,面上难掩尴尬地谢道:“谢谢你。”
“客气。”樊青吐出俩字。
“你是父亲派来救我的?”
贾陇西想不清楚身边这个女孩有什么理由来救他,而最重要的是镇上妖怪专抓女子,现在他身边这个女孩算不上是女子。
“算也不算。”棱模两角的回答,想起贾富贵被老道熏晕,她嘴角小弧度的勾起。
望着女孩的表情,贾陇西眼中闪过探究,心中隐隐觉得不安。
二人出来之后,贾陇西恍神,原来他一直在贾府附近而已。
樊青搀扶他进贾府,院子内静悄悄的。
她高声喊道:“臭老道?”
樊青神识偶尔散出来,自救贾陇西之后就收回了神识。
以老道能压制她,便不再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没想到,还是……发生了意外,贾府上下不见二人踪影。
“爹?”贾陇西跑进父亲最爱去的兰苑,屋子里装修很堂皇亮丽,家具是稀少名贵之称的黄花梨打造。
能打聚齐全套,可见贾家是财大气粗。
那成为第一的张府,可想其家是怎样的景致。
樊青跟在身后,隐约在兰苑感应到残留的灵气波动,以及那抹淡及不可感的魔气。
走进屋内,她蹲下身子在正堂的椅子底下捡到泛着暗金色光泽,质感略粗糙的圆形币子。
白净手掌衬托的这枚圆形币子,正反面更是脏得不可言。
樊青巧用灵力将圆币上的泥垢擦拭干净,露出本来面目。
圆币上雕刻着一颗龙头,龙头半阖着眼,淡淡余威从中透出。
她隐约间知道老道是属于哪派的后代,但时间久远,仅是偶然相遇没留下太深的印象。
看来贾富贵和老道遭遇魔修,这枚圆币怕是老道故意掉落,留给她的吧。
樊青走出房间,将圆币抛空,双手打出几个颇为繁琐的手印,灵气自她体内源源不断涌出。
圆币在半空中散发着金光,不强不弱。
她打出的这套手印,是樊家独有的追踪术,老道被困之地颇为隐秘,气息隐隐约约的,同时天边处闪现同圆币上一样的金光。
樊青记住方位,并不急着去救人。
“我父亲不在……”贾陇西出来时,正是樊青收好圆币准备进屋。
他失落坐在台阶上,双手捂着脑袋,显得很是无助。
“没了你父亲就不能活了?”
樊青坐在他旁边,眼中没有夹杂任何情绪。
“感觉心里缺了一角……”他抬头,泪眼朦胧。
她愣了愣,看向院子旁的草地,开口道:“你父亲暂时没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