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花庭筠墨色瞳孔幽亮,温吞道:“樊凡说周五回来,我师父说周六到,要给你准备个毕生难忘的欢迎会。”
白茶顿时露出好似痛苦又绝望的表情:“他们这次的任务怎么如此简单没有挑战性,没拖个一年半载什么的。”
花庭筠瞧着白茶苦恼的模样,含笑摇头,轻声道:“师姐,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倒不如随波逐流,老老实实接受洗礼。”
“……可我怎么听都是一股子幸灾乐祸。”
“没有,我绝对没有。”
“……”
此时的冰山公寓,啊伞躺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小憩,睡姿如士兵立正时那样,僵硬又规矩。电话铃声忽然响起,他猛然坐立,条件反射地接听,表情严肃,双眼紧紧闭合,那动作、那反应,好似经过训练的,炉火纯熟,揉进骨血里。
“喂?”
“……”
“哦哦……嗯嗯…明白…了解……晓得……马上……”挂掉电话,手机从他手里滑落,“嘭!”,砸在沙发垫子上边,然后他身体直挺挺倒下,双眼紧闭,像一具冰冷尸体,又像毫无情感的机器。
十分钟后,他倏尔睁眼,回想一会儿,挪步他老板卧室门前敲门。
嘭嘭嘭!砰砰砰!
敲了大概一分钟,里面才有动静:“什么事?说!”是气急败坏的喑哑嗓音,带着呓语的调儿,差点哼哼唧唧了。
“老夫人知道我们回来,要您回去一趟。”啊伞揉着太阳穴,轻微疼痛刺激着神经,令他清醒些:“您差点受伤的消息似乎惊动了老夫人,她说您不回去她就马上过来。”昨晚回酒店换了衣裳,老板立刻安排合同,又安排与卖家见面,原本要拍卖公开竞争的,如今直接定下来了,所以弄了半宿,回京都又处理了点其他事,白天补觉也是无可奈何。
里面安静了将近十分钟,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出来,“谁传的?若是守不住东西就把嘴给他缝起来!”言语里不乏烦躁。
啊伞说:“我去查。”他老板护短呢,舍不得老夫人操心。
打开门,易谦抬手压了压头顶翘起来的两撮头发,目不斜视去洗了把脸,起床气止歇不少,把外套拿上:“走吧。”
抵达老宅,远远的啊伞便看到站门口张望的老夫人,头上些许银发,精神矍铄,管家在她旁边照看。
“奶奶,怎么在外边等我?”易谦下车,疾步上前扶着人。
“京都水深,总有些藏在阴沟里的蛆,我担心你。”老夫人先松口气,拍了拍易谦手背,下一秒话锋骤转:“当然了,也不光这么芝麻大小的破事。”
闻言,易谦头脑中顿时警铃炸响,不详预感兜头而下,说话都磕巴了点:“奶奶,我想起来了,公司出了点事,我还没来得及处理呢!”他毫不犹豫地抽出扶着老夫人的手:“你看也看了,不如放我去工作吧,等事情处理完了,我听命去大街上给您找孙媳妇。”
按照从小到大的经历而锻炼出的敏锐嗅觉,任由下去绝不是他喜闻乐见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