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风声凌厉,她初初跳跃,黑球就已经砸在她落脚之地,登时,不算细腻的沙子与水泥跟雨水一样劈头盖脸砸向她。
“咳咳咳……傻逼”白茶抹把脸,怒骂道。搞什么积极向上,社会主义价值观洗脑了是不是!今天金心瑶才通知,晚上她就窜过来,真是……傻叉到顶!
果不其然的摸了一手灰尘,她几乎能想象自己现在跟土狗无差别的狼狈样子。
风里,她扫见尼龙外套四散飞扬的灰尘,但她现在大汗淋漓,脊背说不上冷汗还是热汗!手一扬,把外套褪下,寻了个跳跃时机往后扔。
衣服精准无误盖在黑球上面,她瞄准机会脚点树枝借力转换方向,跳进一间窗户半开的房间里。
翻滚一周白茶右手撑地以稳住身形,倏地发觉屋内另有其人!抬头,撞进一双雾气沉沉的眼睛里,那人盘坐在床上,黑色卫衣,头戴着与卫衣一体的帽子,手指下垂,指尖银光闪闪。
她瞅着银针开口:“打手?”靖城偷袭她且用银针的她记得名字,太特殊了。
代号打手点头,蔫蔫的看着没什么干劲,嘴角噙着不知是讥诮还是赞赏的笑容:“绿茶。”
笑什么笑,不知道那表情看起来很欠抽么?白茶站起来,捏着刀柄拍了拍裤腿:“你在这里多久了?”
“中午就到了。”嗓音同上次一样嘶哑。
白茶觉得这人可能被人灌过硫酸,原因是没人性、见死不救还是个暴力狂,大拇指往后面戳了戳:“你看见了吧?外面的东西。”
“看见了。”他抬了抬眼眸,点评道:“被追的有点狼狈啊,不过你跳跃而起与天空相互映衬的时候还是很美丽的。”
“是吗?那还真是谢谢夸奖。”白茶拍了拍脸,抖了抖衣服,砂砾簌簌往下掉,嗓子干燥,估计吸入不少灰尘:“你不是喜欢打架么?竟然没不顾一切冲出去。”
“我喜欢单打独斗。”他耸耸肩:“可惜被人捷足登先了,也是令人万分无奈。”
所以说她去的时候,这丫的预备上了?果然,积极向上这种词语在学习中诠释最为正确,白茶勾唇轻笑:“现在我脱离了,你可以上了欸。”
“我判断了一下,他身体强度超乎想象,依靠身体旋转把大理石磨成齑粉,光是接触面摩擦的动能就能轻轻松松把普通人弄得粉碎性骨折、血肉模糊,而那高温足以生火,可见不好下手。”
“没关系啊,越是危险的东西才越能激发汹涌磅礴的战意嘛,我看到你眼睛里沸腾燃烧的血液了,像火一样炽热红火,不去打一架怎么对得起蹲守的时间?而且不同于我们外编人员,这种东西不用刻意保命的吧。”白茶看着代号打手认真道。
“你都听谁说了什么?”代号打手瞳孔微缩,黑瞳里掠过危险锐芒,嘴唇下撇着。
白茶风轻云淡:“哦,有人说你是疯子,我猜想疯子在于疯字,多半是个不知恐惧不畏疼痛的魔鬼。”顿了顿又道:“而且我觉得,即使我不说什么你也要去的,你眼睛里书写了意图,身上杀气凛冽啊。”
男人沉默稍时忽然起身,从床榻上越出窗户往下坠落。
身姿矫健,白茶想到了跳水运动员,除去花样动作,在跳水之时与代号打手的姿势极度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