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一次又是哪一个人要遭殃!”老板娘道着连连摇头。
恍若那秦三小姐已经不止一次这样在大街上遛马了,不过就这么远远地瞧去,那横冲直撞的马确实在此刻掀翻了两个摊贩,确实是没眼看。
“这哪里是驯马,分明是捣乱吗?若是伤了人可怎么办?”檀香瞧着不远处被马给搅得一团乱的摊位,皱了皱眉道着。
“等你习惯了也就对了,这泸川的大街上的人几乎有一半都习惯了秦三小姐的折腾,那丫头年龄虽小可是胆子却挺大的,虽然只有十三岁,不过倒是倔强说什么偏生要自己驯服那匹马。”说到这里的时候,老板娘笑了笑。
“这一训啊!就是大半年,这半年来天天如此,街上的人都习以为常了,反正到时候秦家的人会出来赔上一笔损失,秦老爷出手也大方,也没有闹出过人命,所以啊!也就这样了。”
“大半年了,还这么横冲直撞的,看起来也没有多大的长进。”檀香道着,瞧着不远处的一片狼藉,道着。
“想来,我们家主子可比这个秦三小姐聪明多了。”檀香道着。
她是在夜晤歌十二岁的时候跟着夜晤歌,那时候她自己都不可思议,夜晤歌真的很聪明,不仅学什么都很快,而且还懂得许多东西,聪明得不得了。
相比之下,这个秦三小姐就训一个马还要大半天,确实是不怎么聪明。
“檀香!”夜晤歌看了她一眼,檀香这才立刻闭了嘴又乖乖的低着头。
那驯马的秦三小姐已经跑的不见踪影,被掀翻的摊位的摊主这时候才走到了自己被破坏的摊位前收拾着自己被损坏的摊位。
有人走了过来,就这么赔偿了损失的摊主。
夜晤歌回到了位置上,老板娘依旧照顾着客人。
不知何时,她的对面坐下了一人。
“看起来还真巧。”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夜晤歌的身上,轻声笑着。
夜晤歌抬头,就这么瞧着坐在眼前的男子,甚至有一点不可置信。
“你?”她蹙眉,瞧着眼前的御绝云道了一声。
一旁的檀香甚至也不敢相信自个儿眼前所看到的一切,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这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不是幻觉。
“御……御……御教大人!”她有些震惊,因此在唤出这个称呼的时候有
些断断续续的。
御绝云抬头,就这么看着一旁的茶香笑着。
“我记得你以前不口吃啊!”听起来倒像是玩笑话,打趣着。
不过这个玩笑却没有让夜晤歌笑,而是转身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你出现在这个地方?皇上个太傅那里……”
“我告诉他们我出来散心。”御绝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到底老板娘是懂得察言观色的,在瞧见夜晤歌和御绝云一起的时候,大抵知晓了两人应该认识,于是又端上了一盏茶给御绝云。
“尹家的余党被剿灭,朝廷又有一个顾莫阏,而我爹为朝廷操劳了大半辈子,自然是歇息不下来,现在韩城一切安稳,我一个教书先生有我没我都一样。”御绝云说着耸了耸肩,倒也是说的轻巧。
“何况,我唯一的徒弟也在这里,我这个做师父的总得来看看。”他说,揭开了那盏茶的茶盖。
就好像是真的只是顺道来这里,而来这里的目的也是散心,然后来看看夜谌言。
而夜谌言也的确是御绝云唯一的徒弟。
“远来是客,没有不欢迎的道理。”
听着夜晤歌的这一句话,御绝云才笑了笑,这才拿起来那杯茶喝了一口。
“一叶知秋!”御绝云就这么瞧着这偌大的门楣上那匾额上的四个字,喃喃着,这才转身瞧着一旁的夜晤歌询问了声。
“你取的。”
“是。”夜晤歌点了点头。
“呵……”御绝云笑了笑,这才迈着步子,跨进了屋子。
可想而知,当御绝云随着夜晤歌和檀香回到宅子的时候,一时间也是吓了一大跳。
快步的走了过来,视线落到御绝云的身上。
“师傅?”
“姐,这是?”他看着一旁的夜晤歌困惑道了一声。
“御教大人散心经过,顺道来看看你。”夜晤歌道着。
就瞧见夜谌言脸上的困惑,一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重欣喜。
夜晤歌瞧着眼前的夜谌言,没有多说什么,转身朝着屋子里走去。
“御教大人交给你了。”夜晤歌道着,这才带着檀香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叫人把客房收拾出来。”她转身对着一旁的檀香吩咐了一声。
檀香点了点头,这才朝着另一头走去,应该是去找下人吩咐收拾客房的事情了。
天边飘起了细雨,大概是到了冬日的梅雨季节了。
雾霭沉沉的天气,看起来一片死寂。
雨,窸窸窣窣的落了下来,一阵冷风吹来,夜晤歌的肩头多了一件披风,她转身便瞧见檀香已经站在她的身后了。
她拉了拉肩头的披风,询问了声。
“客房都收拾出来了?”
“已经嘱咐了他们,正在收拾,这会儿怕是也收拾的差不多了。”檀香回答着。
“厨房那边也吩咐过了,只是今日的晚膳,不知道御教大人是在客房那处用还是和主子还有少爷一起。”
“御教大人该是喜欢热闹。”夜晤歌道着。
檀香明白了主子的意思点了点头。
“对于御教大人此刻出现在这里,小少爷好像特别开心。”
自从到了泸川过后,檀香就很少称呼夜晤歌公主和夜谌言九皇子殿下了,反而换了比较平易近人的称呼。
主子,少爷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