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莫阏的手依旧拉着夜晤歌没有松开,就这么迈着步子走进了御书房内,视线落在一旁的御绝云的身上的时候,才松开了手。
“是你的意思?”他转身看着一旁的御绝云询问了一声。
御绝云摇了摇头:“我也是方才才知晓。”他道着,视线落在了顾莫阏身后的夜晤歌的身上。
却瞧见夜晤歌直接的从顾莫阏的身后站了出来,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盯着不远处的夜淳茂,没有丝毫的惧怕问着。
“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没有父皇二字,也没有皇上二字,而就是直接用了一个你字,质问了一句眼前的夜淳茂。
“呵……就连这句父皇也给省了。”夜淳茂轻笑着摇了摇头,似乎并没有因为眼前的夜晤歌质问的语气而发怒,而是不紧不慢的道了一声,双手就这么撑着面前的摆着卷宗的桌案,站起了身来。
“朕的意思,皇榜上已经写的很清楚,你已经到了适婚的年龄了,当然是该为你择一位佳婿。”他挑眉,就这么居高临下的道着,此刻的身上倒是尽显皇上的威严。
“怎么说你也是朕的女儿,曾经朕就跟你说过,御教是朕最中意的人选。”夜淳茂道着,唇角勾勒起一抹得意的笑。
“呵……女儿。”夜淳茂的话,换来的却是夜晤歌的一声冷笑。
“父皇,我这一辈最无法选择的就是做了你的女儿。”她道。
因为这个父亲眼中心中有的只有自己,为了自己的江山稳固,可以亲手将她的母亲处死,为了自己的江山稳固,可以将自己的儿子女儿送出去做诱饵,目的就是为了将敌人一网打尽,为了自己的江山永固,甚至连她的性命都不留。
这样的父亲,她宁远不要。
“你这一生,自私残忍,我从九岁起就领教过了,我又凭什么要听你的。”夜晤歌道着,冷冷一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茂。
“君无戏言,难道你想抗旨!”夜淳茂狠狠地一掌就这么拍到了桌面上,厉声道着。
“我抗。”说话的同时,顾莫阏已经上前一步将夜晤歌护在了身后,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茂道出了这么一声。
“那丞相的意思,是要公然抗朕的旨意了,你可知违抗圣旨是死罪,即便你是丞相也一样。”
“可皇上你贴的是皇榜,也就是文书而已,要想再拟一份不难,而臣,只是提出意见修改文书而已,犯不上抗旨,也并不是死罪。”顾莫阏一字一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茂,轻声笑着。
“你,顾莫阏,你当真以为朕真的忌惮先皇的遗诏,先皇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那遗诏的内容哪里有人知道是真的,到还真以为一个遗诏能威胁朕一辈子。”夜淳茂道着,就这么狠狠地瞪着眼前的顾莫阏。
“皇上,臣方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臣与六公主之间只是朋友之谊,实难承受此厚爱。”一旁的御绝云瞧着此番的景象,上前道了声。
“呵……御教,你素来袒护这丫头朕是知道的,朕也是因为知道你对这丫头的情意,才做出了此番的决策,朕不可能一辈子被这丫头和丞相牵着走,他们想要和朕谈条件,朕应允了,可他们总得要明白得失的道理,就如这丫头说的,朕这一生都在谋划算计,又怎么会让他们遂了意,他们要要挟朕除非朕死,否则,那丫头必定是嫁给你的。”夜淳茂道着,这屋子里都是明白人,因此,也没有什么拐弯抹角的话。
既然这丫头和顾莫阏已经将话说的如此明白了,那么他也不用偷拐着搪塞什么理由。
没错,他就是有阴谋,上一次顾莫阏和夜晤歌在御书房要挟他的时候,说的倒是信誓旦旦,两人将自己都逼到了这个地步上,自己也不可能就这么任由着别人踩在自己的头上。
他们想要要挟他达到目的,他也不必拐弯抹角。
“呵……”御绝云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了拳头,自嘲的一笑。
他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卷入到这么一场算计中,成为了一颗被人唆摆的棋子。
世人都说江湖险恶,可是这朝堂上的人心才最为复杂,江湖虽险,却是你死我活的战场,一把剑一条命,很划算的交易。
可是这深宫里,朝堂上的人心太复杂,你想要保护一个人可有时候却偏偏适得其反。
他转身,就这么看着顾莫阏身后的夜晤歌,开口询问了句。
“嫁给我,你果真不愿?”他瞧着她,眼里的光亮却是那般的期盼,恍若在期待着一个回答。
夜晤歌看着他,却并不想说一字半句的谎话。
开了口。
“没错。”没有解释,没有敷衍,而是就这么直接干脆的两个字,从嘴里道了出来。
御绝云恍若明白了,就这么嘲讽的轻笑出了声,在这偌大的御书房内那笑声听得让人有些后背发麻!
甚至连向来镇定自若的顾莫阏都微微的蹙了蹙眉,视线落在了御绝云的身上。
便瞧见他笑着,转过了头,半跪了下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茂道着。
“陛下,臣一切听皇上的旨意。”他道,那话却是那般的坚决干脆。
果然,在御绝云说出这么一席话的时候,甚至连顾莫阏都觉的那么不可思议,错愕的眼神就这么落在了他的身上。
以他对御绝云的了解,他断然是不会说出这么一席话的,可偏偏此刻却道出了这么一句。
“哈!御教,朕就知道你是不会让朕失望的,朕现在立刻下旨,要你们三日后完婚。”果然,御绝云的这一句话,深得夜淳茂的心,果然拍案叫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