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莫阏与夜晤歌最近的身子每况愈下,弄得整个丞相府还有长公主府的人都人心惶惶的。
原本前些日子两人还好端端的,可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双双的就病下了,这长公主还好,这几日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还能出来走动走动,可是他们家丞相似乎那一次和御家公子回来后,便一直卧床不起了似的,闭门不见客,甚至连长公主来了几次都是如此,没让见,这长公主哪里是这么好糊弄的,于是乎直接当下便让身边的护卫简月姑娘给破门而入。
这没有破门而入还好,因为大家不知道屋子里的动静啊!可是等破门而入了之后,顾莫阏的卧室门就这么往外一敞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就这么迎面的扑来,惊住了整个丞相府的人。
夜晤歌的面色那时候自然是难看的,管家就这么怯生生的躲在了长廊后面默不作声,只是面色却是难看至极。
而那些守在门外的方才挡着夜晤歌的侍卫,也就这么怔怔的退到了一旁,因为他们听到了屋子里虚弱,可是却又冰冷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一瞬间都愣在那里不敢动作。
夜晤歌尤然记得,那时候在闻到顾莫阏的房间里面传来的浓郁的血腥味的时候,心中某一处的一根线不由得断裂了一般,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沉重了起来。
后来,当她看到顾莫阏面无血色的脸的时候,骤然也昏了过去,那样的顾莫阏便像是快要枯槁的人一般,脸上没有丝毫的血色,白得吓人。
到最后,她因为蛊毒发作,晕了过去,以至于后来醒来的时候瞧见的是御绝云坐在了她的床边看着她。
御绝云倒是告诉了夜晤歌很多很多,包括了瑞亲王交给了顾莫阏的那一本册子,还有包括,顾莫阏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夜晤歌愣是在御绝云走了大半天后才回过神来,后来的日子,她只是在自己的长公主府待着,没有再去过丞相府。
只是有时候会敞开了卧室的那一面窗,瞧着不远处,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简月看着,依旧只有无声的叹息着。
蛊毒今日一早也已经发作过了,简月是过来人,在瞧着夜晤歌和顾莫阏两人现在都是这个样子了,心中的警惕就更加的甚了。
因为她知道,这世上想要夜晤歌和顾莫阏死的人太多了,而此刻墨染不在韩城,而顾莫阏重病,夜晤歌的身子也每况愈下,现在若是那些有心的人想要将主子打来,那便是最好的时机。
当然,有人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是欢喜的,例如夜谌霖。
或许,此刻最开心的莫过于他了。
原本在得知江离时候,他损了一员大将,自然也成为了夜晤歌和顾莫阏所要清除非对象,自然是为了自保无所不用极其了,先前,他已经给夜谌旻那边去了一封信。信上的内容已经明明白白的说的很是清楚,两人想要合作共赢。
他知道,夜谌旻一直以来都想要了夜晤歌和顾莫阏的命,而他恰恰就熟知了这么一点儿,所以就在那封所去的信上加油加醋了一点儿,说着夜晤歌和顾莫阏在陛下的面前说了他一件密事。
可偏偏误打误撞,夜谌旻以为夜谌霖所说的这一件密事便是他与溧阳王合谋的事情,当下和夜谌霖达成了一致,两人站在了同一条线上回了信。
正当这些日子他收到了夜晤歌和顾莫阏双双病重的消息的时候,夜谌旻的回信也来了,在心中原原本本的写着愿意达成共识。
这下子自己又更是心情大好,虽然妻儿在韩城,不过却并不影响此刻的好心情。
他拿了纸笔,就这么对夜谌旻写下了一封回信。
等到那封信写好了,他交给了一旁的奴才,这才让送出去。
不过,素来莽撞的夜谌南在收到顾莫阏和夜晤歌双双患病的消息的时候,这一次难得静下心来细细的想了想。
“那丫头与顾莫阏素来聪明睿智,只怕此刻的生病定然也是一个幌子,为的,也就是试探,你此次还是要小心为上。”淑妃就这么看着一旁的儿子,劝慰了句道。
“母妃说的话,的确在理。”夜谌南素来莽撞,可是在此刻却附和着一旁的淑妃说了这么一句。
他以往是不会听这些的,不过这几月来,在淑妃的开导下,倒是能听进去一些东西了,毕竟淑妃在这梁国的后宫这么多年来,都能明哲保身还是有些手段的。
因此,在淑妃到了陈王府的这些日子每日的说教还是有些用处的,虽然没有断了自己的儿子想要去争皇位的念头,可总归那嚣张气焰有所收敛了。
夜家的这些个儿子,每一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自是要为自己的儿子谋划的。
“所以,在老七和老五他们都没有进一步行动的时候,你暂且就只当消息听一听便可,还有老五收敛,可是心计却不少,若是他向你寻些什么,或者说着什么,只听听便可,推诿了就成了,切莫过于的急功近利,以免着了手段。”淑妃叮嘱着。
夜谌南倒是听得连连点头。
御绝云到了丞相府的时候,瞧见的丞相府中的人依旧每个都是面色阴沉的。
他随手拉了一个家仆询问了声。
那家仆只是颤巍巍的道了一声。
“今日府上死了两个家丁。”
丞相府死了两个家丁,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有可能是病死的,也有可能是工做的时候事发突然出现了以外死了。
可是都不是,御绝云从那人的口中听得,那两个家丁是因为到顾莫阏的房中打扫得时候,出来,浑身青紫像是中了毒死的。
一瞬间,整个丞相府都人心惶惶的。
恰巧,这时候也碰到了从隔壁走来的夜晤歌,在看到夜晤歌的时候,御绝云询问了一声。
“他到底怎么了?”
而夜晤歌只是摇了摇头。
两人这才,快步的朝着顾莫阏的院子走去。
“我也是听到丞相府中死了家丁的消息,才过来的。”夜晤歌道着,快步的走着。
御绝云听着她的话,跟在了身后。
“去了他的屋子,出来的时候就中了毒,那他怎样了?”御绝云的声音响了起来。
“不知道。”夜晤歌的声音中,能听出来颤抖的担忧。
“早知道,当时我就不应该让他带走那个东西。”御绝云愤愤然的道着。
两人这才加快了步子。
一直到了顾莫阏的院子外,空无一人。
御绝云警觉的将夜晤歌护在身后。
“你手无缚鸡之力,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