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人潮人海,隔着万千浮华,鹿辛禾微微一怔,眼神恍惚片刻,瞧着马背上的少年郎五官鲜明,拉着缰绳,身着明黄色的锦衣,朦朦胧胧间身影迷离,如隔三世。
她将手放了上去,心跳如鼓,眉间染了三分笑意,“好。”
几乎是刚刚碰到他的掌心,赤旻唤便立即握住了鹿辛禾递过来的手将她带上马背,生怕她会突然临时变卦一般,紧紧的、紧紧的攥紧了她的手。
就像是先前在人潮里那般。
他攥紧她的手,敛着无人发觉的小心思,低头抿着嘴偷笑,堂堂东陵太子,满心欢喜的以为这样就可以攥住他和妻的一辈子。
就这样牵着彼此的手,一直走,一直走,直至白首不相离。
这小小的变端无人问津,男人捂着断折的手腕翻滚哀嚎着痛哭流涕,手腕被内力所扭断,软塌塌的被另一只手捧着,断其骨痛其身,虽不致死,救治不及便会疼痛难忍。
贫民窟里的众多百姓历经磨难坎坷,更有人为了活命卖子易食,割肉烹食,所谓亲情在面临生死之际惨白无力,无人理会他人的生死,男人凄厉哀嚎也终究只是一人独台戏。
赤蚀言定定的瞧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攥紧了手中的长线金铃,眉间涂着朱红的火鹤纹,灼伤了世人的眼,金铃环环相扣轻响作伴,他轻垂下眼帘,瞥见世人丑态百出,似叹非叹,“世事无常,人心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