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公子这就按耐不住了?”
姣姣收回那只葱白的修长手指,诡异且娇媚的轻笑几声,身形一点点的站起来,微偏着头露出一双潋滟的眼睛,眼尾晕染着荼色,凄冷孤傲的艳色,“皇位霸业最是容不下有软肋的人,言公子是要做大事的人,是绝不可动情的。”
赤蚀言袖袍下紧攥着拳头,僵硬的挤出一抹笑容,颔首点头,一派贵公子的风度,凝聚着墨色的眼眸里如同湿雾弥漫,阴郁且晦暗,杀意毕露。
姣姣忍不住勾起嘴角,知晓赤蚀言定然是动了杀意,却像是被取悦一般,撩拨着他肩侧一缕青丝,俯身凑到他的耳畔,吐气如兰,说:“而且,你压根就不配动情。”
赤蚀言微微前倾着身子,同样凑到姣姣的面前,微偏着头,目光幽冷,桃花眼眼尾上挑,携带着潋滟光华,沉醉着桃花簌簌的绝代风华,极具疏离的挑落那缕青丝。
“我想要的,从来都会得到。”他微笑着说,“唯有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利,掌握他们的性命和欲望,他们才不会把我所在意的东西从我身边抢走。”
“有些东西一开始你就已经得到了。”姣姣收回轻佻的笑意,抿了抿唇,朱红的唇瓣宛若艳丽桃花,目光复杂,却有些像是在怜悯,她说:“兜兜转转,你一生所追寻的权利必然会使你失去最开始的一切,镜花水月,皇位霸业到头来亦不过是一场梦。”
赤蚀言心猛然间沉了沉,抬眼与姣姣的双眼对视,那双眼恰好带着狐族的妖媚,蛊惑人心,瞳孔是浅浅的绯红,纤长的眼睫轻颤,勾勒起魅惑的弧度,暗里隐约隐藏着怜悯和迷茫。
洞穿人心的目光,倒映出他的模样,就像是一面明镜,他所有的肮脏都暴露无遗,故作镇定的模样,隐忍不堪,迷茫且冷漠的眼神,这便是如今的他。
他生于帝王家,本无心皇位,年少时只求与母妃在宫中逍遥度日,若是可以,他还曾经想过,带着喜欢的姑娘身骑骏马肆意江湖,可最后,只剩下他一人。
他的母妃被其陷害成为东陵妖妃,他从东陵五皇子沦落为妖妃之子,他便是在替母妃守夜的那一夜,发誓要让所有曾经欺辱过他们的人跪在他的脚下。
那些仇与怨,他日后定会一点点的讨回来。
那些杀死他母妃的人,他也定然不会放过,他要将这东陵江山收入囊中,坐在他们最想坐的皇位上,成为这东陵的人上人,君主一怒,伏尸百万,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