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大好人。”她说的很是真心诚意,仿佛眼前少年郎的身影似乎能发光,因为凡人的一番话而感动的稀里哗啦。
瑭楚身形有些僵硬,轻咳几声,脚步顿了顿,方领着净轲踏出门槛,在净轲所看不见的地方,神情本该是窘迫,到了最后,却是极其自然,甚至是狡猾的笑了笑:“……姑娘过誉了。”
湖氏夫妻领着一众仆役们早已在院落等候多时,远远的瞧见两人出来,湖夫人三步并作一步,杏眼含泪,握住她的双手,怜爱的抚摸着净轲的脸庞,道:“阿棠,你离家不与母亲说作甚?可怜见,在外头可有受委屈?”
湖家主亦是极为疼爱这个女儿,红了眼眶,想要说些什么,但是顾虑到湖棠大病初愈,不能多受惊吓,只能收回顿在半空的双手,长叹:“阿棠安然无恙的回来,莫要吓着她。”
凡人的言行举止似乎总是这般奇怪,净轲不甚理解湖夫人的这些言行,如此亲昵的动作,仆役们大眼瞪小眼的瞧着,她甚是难为情,浑身不大自在,恨不得钻进墙缝里。
她有些惊恐不安,浑身抗拒,把手从湖夫人手中抽回来,别扭的磨蹭着双手,怕伤了湖氏夫妻的心,她只能勉强笑了笑,坐上湖府给她准备的马车,掀开珠帘,有意转移注意力。
“东陵怕是要变天了,我们不是要赶路嘛,那咱们都快些走罢。”
湖氏夫妻复杂且心疼的看着自家女儿的模样,心都揪成一团,巴不得那些吓坏阿棠贼人下地狱,暗自懊恼一时情急吓到了阿棠,默默含泪,点头道:“阿棠莫急,咱们现在就走,现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