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着她的头，说带她出去？

沈青澜将脑袋向后扬了扬，抬眼看他，想看看此时的他是何种眼神。

她看到的，是他对着尸林，眼底折射出的无数寒冰，如同第八层冰山地狱一般摄人心魄。

然而下一刻，当视线相撞之时，他的眼底只剩柔和。

见她抬头，云璟赶紧用手捂住她的眼睛，轻声在她耳边道，“不怕，别抬头。”

此时此刻的他真的很温柔，温柔到像是与生俱来，刻在骨子里的性情，叫她怎么也无法将他与尸林联想起来。

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当初他提审周实睿的时候，不出半个时辰就全招了，可以想象在那句“把指甲绞下来”背后还隐藏着什么严刑峻制。

纵使长天阁手段再多再残忍，也不及这无名蛊的万分之一，痛痒同发、慢性折磨、招招致命，发明这蛊的人到底是多恨这个世界？

端木云璟到底有有多恨这些亡人？

她摇摇头，但由于抱的太紧，就好像在他的怀里蹭蹭似的。

“二当家……”

他的大手覆着她的后脑勺，“我让影风查清楚。”

顿了顿，他又道，“你若是不放心我，等等我叫他把他带出去。”

只要她不逃离，叫他怎样都无所谓。

沈青澜像是有预感一般，乖巧的摇摇头，“不用，我信你。”

感觉到他紧绷的胸口松懈下来，再突然紧绷，她有些不明所以他在紧张什么，但还是柔声道，“我们出去吧。”

她说的是“我们”，是不是就代表着她真的不会离开？

可刚才她乖巧听话的样子让他以为这是她离开前施舍给他的最后一点温柔。

他实在是怕极了。

而她从没想过离开，相反，残忍无道的他把温柔只留给她一人这一点，让她更是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