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壈壈,你放心好了,有爸爸在,S市没人动得了我们。”
纪安壈在心里呐喊:不,沈家动得了我们!
她试图做最后的挣扎,“爸爸…”
纪父合上报纸,脸上有了倦色:“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早点休息吧壈壈。”
看这样子,一时半会搬离S市是没可能了。
她总不能直接说她是重生的吧,这听起来就很天方夜谭啊,谁会信呢?要不是她亲身经历过,搁她都不信呢。
纪安壈叹了口气,最后以失败告终上了楼,回了房间。
她喜欢白色,很喜欢。
因此,她的房间布置都是清一的白色,虽单调却不失奢华。
洗完澡后,许是太累了,她躺在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
梦里。
看着眼前的白布,猩红的血色,孤单的背影,她在痛哭,她绝望、她愤怒、她憎恨……
“不要——”
纪安壈从床上惊醒过来,满头的大汗,还喘着大气,显然被吓得不轻。
她梦到了前世,那可怕的回忆如汹涌的海水袭来,简直让她快要窒息。
鸟叫。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射进来,洒在她的身上、脸上,她忽而镇定下来。
感受到日光在她的指缝间滑过,暖洋洋的感觉。
这是活着的感觉。
她是活着的!
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她一定可以改变这一切的。
纪安壈握了握拳头,给自己以勇气的力量。
她抬头看了看日历,发现今天是周六,不用去学校。
欧耶!
她的心情瞬间喜悦起来,仿佛一下子就赶走了所有阴霾。
毕竟她的学习成绩一向不太好,上课跟个催眠曲一样,所以逃课这种事对她来说那是家常便饭。
她换了套简单的小白裙,下了楼。
纪父纪母早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兴致勃勃地讨论着今天的新闻早报。
“早啊,爸爸妈妈。”
纪母乐呵道:“壈壈,去吃早餐吧。”
她应了一声,随手拿起桌上的面包,边咬着走到后花园里去。
四月的云海城,是木槿花开得最好的季节。
高大斑驳的乔木上,是簇簇橙黄或者橙红的花朵,繁盛的枝丫竭力地伸向蓝天,偶尔还会有几只鸽子扑扇着飞过。
不过纪安壈最喜欢的,却是那葡萄架,李姨会酿自酿酒,就是用这个葡萄架上的葡萄酿的,特别好喝,有种淡淡的甜味。
她以前总是缠着李姨教她酿酒,但她酿出来的酒却一点都不好喝,很苦涩。
李姨说,那是因为她的心境不同,所以酿出来的酒不同。
那时候她不懂,但现在她似乎懂了。
纪安壈踮着脚尖,摘了一颗最大的葡萄。
她剥了皮,把果肉放进嘴里后,瞬间皱起了眉头。
真酸啊。
突然,脚下被什么东西给轻轻撞了一下,她低头,原来是个皮球。
不过哪里来的皮球呢?
她弯腰拾起,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喵”,有个什么软软的东西在蹭着她的脚,灰色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