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与身体双重的舒适感包裹着许顾衿,香冷的流气抚摸着略微暴动的心跳,她不住的想要深陷其中,永远的沉湎。
黑夜悄然卷席了整座城市,窗外银白色的月光洒在院落上,夏虫脆鸣,几许亮点点缀在遥远的心际。
连线成勺的北斗七星稀疏的悬挂在人们上空,淡淡清风拂过,云气遮掩着的北极星仍然闪烁在大地的北方,在不知处为在一望无垠大海上迷失方向的舵手指引……
钟离坐下来的时候已经八点了。
他现在住的房子很旧了,以前住在周围的人,前几年政府突然通告说要拆房建新楼,大部分老住户都不愿意,这一片从来就没有人管过,也来过一两个小区保安,没有待多长时间,就自己麻溜的收拾东西走了。
这有些人比较难缠,死活要守着自家的老房子。部分人的房子还可以拿到补贴费,凑凑买套新的,便高高兴兴的走了,剩下的就是地痞子、老赖了,他们不管搬不搬迁,反正也没有钱,就在这里窝着。
后来政府想赶也赶不动,拆迁的事就一直放那放儿着。道路上贴的通告也被人撕破了,风吹雨打的污迹斑斓。
常年电表失修,钟离也没有交电费的打算。天一暗,屋子里便是黑灯瞎火的,家里也没根蜡烛照亮。
他搬了一张凳子到门口,粗糙的手指点了点今天发的工钱,指甲没人修剪,长长的,缝隙间还垢藏着乌黑的汽油还是灰尘。
一共是一千一,前几天他没有去扣了两百。钟离拿起来又数了一遍,黝黑的眼瞳里映着手里堆着的薄薄一叠,没有什么厚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