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到库房里取颜料的小六离得比较近,揉了揉耳朵,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后,走到钟离后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诶,阿离,横哥叫你呢。”
钟离面前的这辆车时前几天有人打电话,半山腰上车突然歇火了,停在了路边,没办法开下来,最后还是吴毅他们上去把车拉下来的。
也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发动机陈旧了感应不良。车主是附近的人,这车也开了五六年,正巧坏了,想换新车,就先搁在店里,能修就修,毕竟还可以用的。
既然不急,大伙也没管。前段时间钟离缺了几天,就连着分配给他了
地上摆着一堆大大小小的钳子,钟离这时候半个身子都趴进了车底,左肩忽然被人碰了碰。刚扭进四分之一的螺丝钉失去了挤压,又掉在了钉子盒里。
“嗯,谢了。”
小六也只是听到了便过来传个话,看着钟离捣鼓这辆车,忍不住想提个醒。
“唉呀,这个车还指不定能不能被拉走呢,你先放着,到时候要是要的话,你再修也不迟。省得白费力气。”
话说完,他就端起腿边空的塑料桶,也没打算多事。桶壁上干着残留下来的黄色颜料,一条一条的交错在上面,外沿形成了一围极具艺术感的浮雕。
“就这样吧,我去拿料了。”
找我能有什么事?不过想上午还有件事要跟横哥说一声。钟离蹭的黑不溜秋的手指扒着车门底部,就着力把身子抬了出来。
捡起挂在车窗上的毛巾,钟离朝裤子前后都弹了弹灰,手也擦了一下。
“横哥,你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