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好吧,于飞跟着他的师父学艺不在家,只有我俩母女在这么大的屋子里过年怪冷清的!”樊梨思忖了一下,答应了他。
一夜无话,清晨,驸马爷府邸门前湖泊一团团白雾重重,顺着小山溪铺垫的青石小路,一条身形奔跑着,后面还有十多个精干的汉子奔跑。
单衣短裤皮靴,精神的寸头,与晨起的乡农对比显得相当怪异。
晨光渐渐爬升,一个小池塘边,小三儿百无聊赖,吃过早点,在那垂钓。
“呆子,这里有鱼钓?鱼不是冬眠了吗?”樊梨疑惑问道。
此地是费子衿的別野,因为还没有建造好,只是打了一些基础,池塘里也结冰了,现在让小三儿打了一个窿洞在那里垂钓。
“鱼大部份都不会冬眠,而且我只不过闲着无聊,学一下那啥?姜太公钓鱼……”小三儿在垂着钓晒太阳,美人儿有了,差的是一张长椅,一顶太阳伞,一封太阳镜子。
“你?学姜子牙钓鱼?你想钓谁啊?”樊梨看着他那吊儿郎当的坐姿,还有那个旁边放一壶酒一个酒觥算什么?
“没有想钓,有嫂子这样子的珠玉在前,还有谁能值得我垂钓?”
小三儿打了一个哈哈,话音刚落,背后传来一阵阵的杀气。
他霍地站起一转身,二十来米的石板小路上,一个头戴着斗蓬,身形瘦削的人斜剑而立于冰雪中。
冷冽杀气冲着他而来,“咻!”小三儿手一晃,黑色细剑突地出现在他的手中,他浑身毛发倒竖,对方杀机凛冽,容不得他放松。
“嫂子,你站在一边……”
“嗯,你小心点……”樊梨也很紧张,但她知道不能在这拖累他,慢慢向前跑去。
小三儿脸色凝重,有史以来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的威胁。
对方没有讲一句话,风雪打在身上也没有拍一下。
天地间仿佛突然间静了下来一样,斗蓬人细剑一反,一道阳光照射在小三儿的双眼中。
小三儿下意识用手一挡,眨眼间,斗蓬人一剑便到了胸前。
“草,怎么那么快!”
小三儿勉强用剑一挡,避免一剑穿心,手臂还被震伤了。
对方的剑势一剑快过一剑,勉强格挡避开要害,第十一剑他身上已经中了五剑,鲜血淋漓。
“呯!”整个人都被斗蓬人踢飞了,空中狂喷了一大口血。
小三儿血气翻滚,飞落七、八米远倒于在雪地上,歪嘴一哇,又吐了一大口鲜血,染的白雪点点红梅。
他心头巨震,这个是什么人?正在调息运气之时,斗蓬人身形连闪,眨眨眼间不见了人。
“不好……!”小三儿转头一望,那道身形如闪电般抓着樊梨,片刻之后扔在一边。
宝剑斜靠着樊梨嫂子的玉颈下,樊梨脸色也惊吓的苍白,见小三儿嘴角流着血,雪地上也点点梅花:“呆子,你有没有事啊”
“嫂子……咳我没事……你是谁?想做甚?”小三儿脸色苍白,一边安慰着樊梨一边调气压下那错乱的气息。
“你死,或者她死……”
声音清脆的,但很冰冷的,无情的。
“是女的?”小三儿刚才那几剑居然耗尽真气抵挡,而且还被一个女杀手打败了?
飒飒寒风飘过,一缕青丝掠过三尺青锋,落于雪地上。
“呆子,妾身下辈子再做你的娘子……”樊梨说完往宝剑上靠去。
“不要……哇……”小三儿双眼欲裂,强行一动,打乱了气息,胸口一闷,又吐了一口鲜血。
斗蓬人宝剑一反,樊梨想自尽不成。
小三儿见此松了一口气,盯着斗蓬人道:“要杀要剐随便,放开她……”
“呆子……”樊梨泪流满面。
“别哭,再哭我先杀了他。”
“……”樊梨捂住嘴,不敢哭泣出声,可泪水还是忍不住,顺着两玉颊流了下来。
“你真的愿意为她死?”斗蓬人冷声道。
“爱过才知情重,醉过才知酒浓,生亦何欢,死亦何惧?来吧,我引颈受戮,希望你能放过她!”
“你不怕她孤单一个人郁郁而终?”斗蓬人剑一抖,剑尖指着小三儿的咽喉。
“没有人能够一生一世相伴,总会有死去的一天,曾经相知爱过、拥有过,就足够光耀一生,有些人活着却如死去,有些人死去就却永恒活着!嫂子,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