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辎重官何在,居然如此疏忽大意?”
“上将军请息怒,此事与辎重无关,刚才刮大风呢……”公子卬打着哈哈,他是掌管粮草辎重,要冶手底下人的死罪,岂不是显得自己做错了?
“大风?大风吹倒了证明辎重不过关,来人……”庞涓打算拿个人开刀,公子卬求情也不行。
“报……”营帐外士卒高声报告。
“进来……”庞涓只能暂停此事。
“上将军,秦国的使者送来一封战书!”士卒按剑大踏步而入,行了一个礼,躬身双手递上一封大红书信。
“啪!”
庞涓接过战书打开,粗略一眼看完,脸色铁青,巨掌往实木军案上用力一拍:
“岂有此理,西秦如此嚣张跋扈,简直就是没把我等盟军放在眼裏!”
“庞将军,何事令你如此愤怒?”田忌见他颈部的青筋也突现,人像一个暴躁的狮子一般,极之好奇问道。
“要我们退兵,并要求魏国退出四百里河西之地,西秦蛮人实在是太狂妄了!”庞涓将战书交给身边的书吏,指示他传阅众人。
“吆喝,西秦口气真大,不但无视数十万盟军士卒如无物,还要求我大魏国退地数百里,想的太美了吧!”公子卬看完,阴阳怪气啧啧称奇。
一众诸候王将领表情却相当的诡谲,既不愤怒,又不说话,他们都心知肚明,到了现在的恶劣处境,还能打么?
西秦的神秘武器威力巨大,刚才商量过,估计西秦制造储备有限,不会有大量,否则一开始就用上了,用得着等那么久?
入秋之后天气转凉,辎重衣裳又要一笔大钱,好处迟迟无法兑现,士卒攻坚城得死多少人,损失惨重回去没法交待。
再说啊,又不是叫自已的国去退地,退地削弱一下魏国的实力是各国共同意愿。
魏国打赢了西秦才能当霸主,打不赢,七国势均力敌才好维持平衡之道。
庞涓过了一会儿,怒火中烧的他冷静下来,虎目一一扫各人迥然不同的神态,顿时就读懂了他们想做壁上观,也就是说此次天下诸候会盟谋秦一事如作日黄花,自已的灭秦扬名机会烟消云散。
数十万十军无功而返,这事铁定给他领兵生涯上添上一道无法抹去的污点。
他,庞涓,鬼谷高足,是个庸碌无为,志大才疏的军事将领,他很不甘心,想了一下,决定最后一试:
“咳咳!诸位,西秦只会憧吓孩提、老人家,它那神秘爆炸武器肯定是不会多,不如明天再行攻城如何??”
“庞将军,函谷关险道难进,现又天气转冷,今年估计是打不下了……”
芈子卓拱手一揖,道出了众人想讲的心里话,楚国上下当然乐意看到七国共强,所以战意全无,谁还乐意去作无谓的牺牲?
韩卫扭了扭身体,也跃跃欲试来说上一通,不过想到韩国的弱小,还是得韬光养晦,缩回龟壳当死狗安全点,惹火了魏惠王提兵来攻打韩国岂不是完蛋了!
赵彰可不是区区一个小韩国可比,赵国虽然也是捱打的局面居多,可算起来地理位置上纵深比划广阔,不似韩国四战之地夹在中间,赵若强大,向后攻打楼烦、东胡甚至是凶奴等的游牧民族。
可惜赵国原本就是三晋分家出来的老牌世族组合,国君赵成候想发奋图强也难以逃出这个阶级固化的顽疾,想变法又怕王位危坐,才造成了空有志向而难成大事。